2011年12月31日 星期六

妈妈的大手




为了小皮球,小女孩不顾一切冲出马路,眼看就快被一辆路过的罗里撞上。突然,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把呆在现场的小女孩拉上行人道,有惊无险的捡回了她性命。


“妈妈!”小女孩定了定神,立刻展开天真烂漫的笑容,忘记自己险些就得与母亲永别。小女孩的妈妈,七魂几乎去了三魂,大手紧捉着女孩的双臂,带点责备的语气说∶


“傻孩子,性命要紧,皮球丢了还可以再买……”母亲的话还没说完,小女孩已笑嘻嘻的投入母亲怀抱。


“有妈妈的大手,我什么都不怕!”


“孩子呀……”母亲怜爱的紧拥着怀里的女儿。丈夫英年早逝,只留下个女儿给她,这孩子对她而言比任何东西都重要。“以后即使天塌下来,都有妈妈为你扛,知道吗?”


“嗯,我最爱妈妈的!一定会一直陪在妈妈身边!”小女孩漾溢着幸福的笑脸,两母女相视而笑……


曾经如此要好的母女,有谁料到这种温馨的画面在若干年后,已不复存在。


梅婶凝望着窗外大雨打在地面上的涟漪,无法入眠,脑子里尽是她女儿阿妹的影子。“女儿呀!妈妈好想你……”


梅婶今年已五十几岁,10年来栖身于市区内的大街小巷,以拾荒过活,吃不饱,却也饿不死。要不是福利部今天在市区进行大扫荡,暂时把她安置在收容所,可能她今夜又得在冷冰冰的楼梯底下过夜。


日夜操劳的她,头顶已经看不见半根黑发;日夜思念独生女的她,脸上尽是沧桑的烙印,皱纹比任何人还多。


不过,她生存的意志比任何人坚强,因为她要一直守着她时刻挂念的女儿。


丈夫离世后,与阿妹相依为命的她为了女儿的教育,不惜从乡下迁往市区生活,无论多辛苦,她省吃捡用,干几份活儿来供阿妹念书。


怎料,悲剧就在阿妹从英国学成归来之后发生。阿妹为跻身上流社会,竟嫌弃梅婶贫贱而抛弃她。梅婶为了阿妹,不惜留宿她办公室附近的街道。只要能远远望上一眼和保护着阿妹,她就心满意足,别无它求了……


“老太太!”


梅婶的回忆突然被收容所义工小晴的声音给打断了。


“老太太!”小晴亲切的唤着梅婶∶“怎么还不睡呢?对这里很陌生吧!”


小晴见梅婶不动声色,上前去与梅婶依偎在一起。“不要紧,再多住几天就习惯了


,我们也是为您好呀!”


小晴清脆的声音,很是动听,也重燃了梅婶那颗几乎快熄灭的心。


梅婶看着眼前这位善良的姑娘,又令她陷入回忆的漩涡里。曾几何时,阿妹也是位孝顺和乖巧的孩子,想着想着……她的泪,又不由主的沾湿了脸颊。


“老太太?”虽然不知道梅婶的难言之隐,小晴仍小心翼翼地搂着梅婶好言安慰∶“别担心,我们会好好照顾您,不会让您吃苦的。”


梅婶犹如在茫茫大海中抓找到了浮圈,泪水更稀里哗啦的流个不停,把过去10年来的思念,痛苦和悲伤全发泄出来……


※ ※ ※


清晨,彻夜难眠的梅婶简单的收拾了行李,屋外的大雨阻止不了她想见女儿的决心。她希望在阿妹上班前,回到原来的地方偷窥她,以解相思之苦。


雨点无情的打在她身上,很是刺痛。她也因看不清前方的路而摔了好几跤,膝盖和手臂都是伤,但一想起女儿的脸,身上的痛不算什么。


为了女儿,她咬紧牙根,终于撑到了目的地。遥远的路途,令年事已高的梅婶累得跌坐在大街上,她不停喘气,好一阵子才恢复元气。


她努力的爬起身来,竟让她与甫上班的阿妹打了个照面,吓得她又差点儿摔倒。“呃……阿,阿妹……”


“在做什么?”阿妹发现了眼前这位犹如落汤鸡的梅婶,竟着急起来。“来这干什么?”


“阿妹……”梅婶终按捺不住心中的思念,眼泪也不听话的滑下来,她好想抱抱女儿,但女儿非常抗拒的连连后退。


“快走!这里不是你这脏老太婆来的地方!”她匆匆塞了些钱给梅婶,再狠狠抛下令梅婶痛心的话,就像害怕传染病般快步离开,留下梅婶怔怔望着女儿逃离自己的背影。


“脏老太婆?……”梅婶握着钞票的手不停的在发抖。10年不见,原来在女儿心目中,她只是一位脏老太婆,怎叫她不心痛呢?女儿把她当什么了?乞丐吗?


“阿妹……”她忍着哭,似在苦苦哀求阿妹回头。


听见妈妈绝望的声音,阿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转身。她没有勇气面对那群围观梅婶的路人,更没有勇气承认那位看上去犹如乞丐的老太婆是她的妈妈。因为,她会成为公司同事的笑柄,公司总裁夫人的妈妈,竟是一位老乞丐!她怎能容忍这种耻辱?她丈夫又岂能接受这位乞丐为他岳母大人?


阿妹紧握着拳头,压抑自己心中的那股冲动,最终还是离开了。


再一次,梅婶陷入了悲哀……


尽管梅婶一次又一次为了女儿而受尽折磨,但她始终对女儿不离不弃,认为在楼梯底下生活的日子,比起收容所的日子更有意义和希望,因为她要一直守着女儿,这也是她继续勇敢活下去的原动力。


坐在四周破旧和蚊虫多多的楼梯间,她还是很安详的入眠了,因为她期待明天,期盼再多看女儿一眼。
※ ※ ※


经过昨天的偶遇,不,应该说是活见鬼,阿妹已料到梅婶会再次出现于她公司附近。她今天特别小心翼翼,担心又遇见脏兮兮的梅婶,令她难堪。


她快步的赶路,双腿在忙,头儿也不时四处张望,也许不够专心,她在越过马路时一个不留神,竟当场摔了一跤,非常狼狈。


远处一辆疾驰而来的车子,眼见就快撞上她。她突然惊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已不记得该逃命了。


她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在这里画上休止符,怎知一双有力的双臂把她环抱起来,令她跌坐在路旁。此情景对她而言是何等的熟悉,她不由脱口惊呼一声妈妈。


她未回过神来,紧接着一声巨响令她的心凉了半载。她战战兢兢的回过头去,果然看见梅婶倒在血泊中。


“不……这不会是真的……妈妈……”阿妹呆坐在现场,几乎没有力气再站起来,脑海里不断重复出现小时候与梅婶的点点滴滴。除了泪水和哭声,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本能。


“哎!有人被撞倒了!”


“快!快叫救护车!”


“快扶起她!给她急救!”


街上的路人七嘴八舌的,有人给梅婶施于援手,有人则围上来看热闹。


“阿妹呀,阿妹,你,你没事吧……”梅婶迷迷糊糊中,仍不停唤着女儿,令人心酸不已。


母亲的呼唤,令她从回忆中惊醒。想不到母亲的性命已危在旦夕,心里头仍挂念着自己,阿妹一颗心七上八下的,久久无法平静下来。


“阿妹……”梅婶很努力的抬起头儿,看见阿妹完好无缺,始放下心来,继续说∶“孩子呀!别怕,即使天塌下来,都有妈妈为你扛,知道吗?”


听见这句话,阿妹开始崩溃,这不就是她妈妈在她小时候,经常对她说的话吗?


可是,她曾经答应妈妈的话呢?说一定要一直陪在妈妈身边,最后却因为名利而抛弃了她。


“妈……我错了!”阿妹终于觉悟,飞扑到梅婶身上,哭得死去活来。


“你一定要好起来,一定要!妈……再苦的日子你都撑下来了,不就是为了要跟我团聚吗?所以,你千万别放弃,虽然我知道会很辛苦,但你一定要好起来。”她亲吻着母亲的手,眼泪,一直没有停止过。


“对不起,是我不好,以后不管怎样,我一定会守着你,不会再让你受伤害,哪怕要一起过着穷苦的生活……妈,你就快点好起来吧!”


梅婶紧握着阿妹的手,嘴角泛着微笑。苦苦的等待,她等的就是这一天呀!


“妈……”阿妹把头埋入母亲怀里,紧紧的抱着她,担心一松手她就会离开。此刻,


阿妹才察觉自己一直在职场或爱情上追求的成就,那种满足感远远比不上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享受着母爱。


原来,母亲才是她的一切,她也深信母亲为了她,一定会好起来,因为母亲除了承诺要一直守着她,也要等待阿妹兑现她的诺言。


“我以后不会再抛弃你了……我爱你,妈妈!”


人们常说,没有父母亲就没有今天的我们,这句话虽然俗气,却是铁一般的事实。如果孩子连自己的爸妈都没法守着,那么,小时候常高唱的《世上只有妈妈好》和《爸爸的草鞋》等儿歌,就显得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吗?


(完)


2007年9月25日

2011年12月30日 星期五

祖孫代溝的背後,是則美麗的故事

《祖孫代溝的背後,是則美麗的故事》
醫院裡,又見一位可愛的嬰兒呱呱落地了。可是其母親卻因為難產而死了。另外,嬰孩的父親也因為急著想趕到醫院來瞧瞧自己的第一個孩子而發生車禍,斷魂於馬路上.....

嬰孩的爺爺松仁聞訊立刻趕到醫院來。他看著那活動著四肢的可愛孫子,又再看看另一處一動也不動的兒子和媳婦,突覺一陣昏眩,差點兒不省人事......

從此,這平凡的嬰孩,也就變成了一位人們所謂的克星。但是他一生中的命運,卻未因此而完全改變過來,反而在爺爺的悉心照料下逐漸長大成人。

※            ※            ※

如今,嬰孩已長成一位十歲的小男孩,並取名為小漫。

小漫是位乖巧和懂事的好孩子。不管在任何情況下,總會顧及爺爺的感受,處處讓他、依他,因為小漫知道自己雙親自小便離開他,都虧爺爺兼負起雙親的責任把他帶大,教導他做人的道理。所以,小漫自小便懂得學乖,即使平日爺爺在公司忙著做生意,他也會自動溫習功課,從不讓爺爺操心。

雖然如此,他們祖孫之間的感情並不融洽,只因松仁是位嚴肅的老人,所以小漫對他存有幾分畏懼和敬意。但是難得的是,他們彼此是疼愛著對方的。

這天,小漫一回到家便興奮的奔入爺爺的書房去報喜:“爺爺!爺爺!”

當小漫看見松仁時,忙轉身從書包裡取出了一個獎杯來,盡管自己的氣還未喘完,也照樣笑容不減的繼續說:“爺爺!今天學校舉辦了一項歌唱比賽!我奪得了亞軍呢!你瞧!這獎杯好漂亮哦!”

松仁聞聲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緩緩的把視線移向小漫那充滿滿足的悄悄的小臉,並無立刻露出笑容來,只是一副嚴肅樣的說:“這麼快就自滿了嗎?冠軍還未拿到手呢!”

“放心吧爺爺!明年我一定會加把勁的把冠軍摘下來的!”小漫開心得合不起嘴,充滿信心的道。

“小漫,爺爺勸你還是多把心機放在你的學業上吧!因為日後你並不是走向歌唱這條路的。將來,你需要繼承爺爺這盤家族生意的。乖,別鬧了,快出去溫習書本吧!爺爺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松仁說完便重新把老花眼鏡戴上,繼續忙著手上的工作。

“哦!”小漫應完便聽話的出去了。

在關上爺爺書房門那一刻,小漫心中不由一沉,因為他原以為爺爺會獎勵他的,可是得回來的結果卻是相反的。可是在房中的松仁,則開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晚飯後 小漫突覺頭額燙燙的,因此又得走入書房去找松仁。

“爺爺!我發燒了。”

松仁聽了後忙往小漫頭額上一摸,發現小漫真的發燒了。可是他仍面不改容的哄著小漫道:“小漫乖,爺爺現在很忙,況且小漫也需要學習獨立的對不對?你就自己到廚房去找退燒藥吃吧!知道嗎? ”

“哦!那麼,爺爺晚安了!”小漫說完忙依著松仁的話去做,哪知卻找不到什麼退燒藥。原本他想再次進去松仁書房向松仁問清楚的,但由於深怕會打擾自己爺爺工作,所以只得默默回房睡覺,希望一覺睡醒後那病菌會向他道拜拜。

※            ※            ※

第二天,小漫一起身便覺四肢無力,頭兒重重的,而且全身非常的燙,不知已到了幾十度,看來他的病是惡化了!

小漫很努力的讓自己清醒,然後邊借著牆壁的力量走出睡房去尋找松仁,但卻發現松仁正俯在書桌的文件上睡著了,看來他昨晚又熬得很夜了。小漫見狀忙輕輕的走出書房,打算讓爺爺多睡一會兒。至於自己的病嘛!只得獨個兒出去找醫生看囉!哪知就在巴士上搖呀搖之際,小漫突覺頭暈腦脹,而的東西就像被丟了漣漪裡似的轉呀轉,越轉越模糊......接著他眼前一黑,便“噗”一聲的倒了下來......

當小漫張開雙眼的時候,已經身在醫院了。而松仁也在接獲通知後匆匆的趕到醫院來守著小漫。

“醒了呀!”

“爺爺.....”小漫緩緩的開口:“我沒事,你不用操心的。”

“小漫,你明知道自己生病還上街。你昨晚准沒有聽話吃藥,是不是?”松仁以責怪的語氣責備小漫。

“爺爺,我.....”小漫正想開口解釋之際,但話未說出口就被松仁打斷了:“算了,你身體不適就別說太多話了。好好休息吧!以後可別那麼不聽話了!”

“爺爺,我......”

“都叫你別說太多話了。爺爺要上班了,明日再來看你吧!”松仁說完便匆匆的走了。

小漫呆呆的望著松仁離去背影,整顆心好似被掏空去。他很想哭,因為松仁不但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還在他最需要親人關心的時候仍顧著自己的工作。十歲的孩子,怎能說獨立就獨立呢?但是,最後他並沒有流淚,因為爺爺這麼大把年紀仍需打理這麼大盤生意,是非常辛苦的。所以他很努力的說服自己要學爺爺那樣堅強,只流血而不流淚。

在醫院睡了一整天,小漫終於可回家了。當他看到了自己日記本上的紅圈時,方知明天正是爺爺的生日,決定在明日上學前偷偷的跑出去買份禮物來逗爺爺開心。

早上十時許,小漫正徘徊於某座大廈裡頭尋找著一份合心意的禮物。他走啊走,突然眼前一亮,被一個擺放於某間店鋪玻璃櫥內的音樂盒給深深吸引住了!可是真正吸引他的不是它的精緻,而是音樂盒上的老人和小孩的立體像,因為它看起來真的好像一對祖孫嘛!

小漫見了一喜,忙奔進去一口指定要了這一個音樂盒。哪知一問之下,方曉得它已被人訂走了。

“求求你,就先把它讓給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歡它的......”小漫苦哀著道,但店員說怎麼也搖搖頭說:“對不起了小弟弟,那對母女昨天就已經訂下的了,並道明今天要來取貨,我想應該有新貨到的。”

“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我真的很需要它的。”小漫語帶失望的道。

“不如你選看有無其他精品可取代它的?或者到我們另外的分店看看有沒有存貨呢?”店員見小漫如此喜歡那音樂盒,所以也想幫上忙的。

“分店?!真的嗎?”小漫聽了後雙眼不由綻放著充滿希望的光彩:“那麻煩你幫我打電話過去下訂好不好?因為我又怕白走那一趟呀!”

“好的,你先把你名字說給我聽......”

※            ※            ※

小漫坐在巴士上,正四處張望的尋找著那位店員所指定的分店。他不曉得自己能否順利的找到那地方,因為自己畢竟還小,對於每一個地方仍半生不熟的。

他邊找邊望著自己手錶,發現距離學校上課時間只有區區的30分鐘。可是該找的地方仍未尋獲。所以在毫無選擇的餘地下,小漫只得逃一天的課......

已是午後12時半了,但小漫找來找去仍然找不到那間分店,只得在某個巴士站下車問一問人......

下午4時45分,那個音樂盒始終屬於小漫的。他滿足的把它緊抱於胸前,用它來擋去自己的飢餓。因為從早上到現在,小漫仍未吃過半點東西,而且在這幾小時的奔波中,他摔也摔過,跌也跌過了,還有那重重的書包更把他拖得疲憊不堪。

當小漫經過了一處面擋時,只覺自己肚子正在咕嚕咕嚕的響個不停,可是當他摸了摸自己口袋時,卻發現里頭只剩下足夠搭巴士回家的零錢,因此只得忍著餓,在面擋不遠處坐下來歇歇,看看自己剛才跌傷的傷口有沒有大礙。其實他好想回家的,無奈學校放學的時間又還未到,他這樣回去爺爺肯定會懷疑他的,所以他只得多等幾個小時後再回去。

※            ※            ※

小漫回到家時,爺爺已經坐在客廳裡板起了臉孔等著他了。雖然小漫知道這是大事不妙的前奏,但他還是勉強走上前喚了一聲:“爺爺。”

“別叫我!你心中一早就沒有爺爺的存在了,是不是?你今天究竟去了哪裡?你的級任老師剛打電話到我的辦公室,說你今天沒有去上課!說!你去了哪裡?怎麼頑皮得連自己的學業也荒廢了?”爺爺的聲音可大得驚人,嚇得小漫不由退了幾步。口吃得說不出話來:“爺爺,我,我......”

“哼!說不出了嗎?你准是溜出去玩了對不對?!”

“沒有啊!我,我......”小漫始終不想把自己買禮物的事說出來。松仁一時以為小漫慚愧得說不出話來,所以可氣得雙眼發紅。小漫見狀可嚇得哭了起來,直在那兒搖著頭兒。

爺爺再也罵不下去了,轉身拿了藤鞭直向小漫身子抽下去:“好!你不說!你知錯了是不是?!爺爺千辛萬苦的為你找了一間最好的學校供你念書,你怎麼還不知足,一點上進心也沒有,學人家去逃學玩樂......”爺爺說到這,突然發現小漫身上有多處擦傷的地方,頓時更氣得不知所措,繼續抽著小漫那細小的身軀:“你不單止出去玩,還玩了一身的傷回來!你想氣死爺爺是不是?!是不是啊?!”

小漫被抽得疼了,立刻哭著蹲在爺爺身旁求饒:“爺爺!你別生氣了!我不敢再亂跑了呀!對不起啊爺爺!你別生氣就是了!媽媽啊!救我啊!爺爺不疼我了......”爺爺聽了小漫喊叫媽媽,可一時間呆了下來,發覺自己不該這麼衝動的,因為那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孫兒啊!想著,想著,他那雙眸也忍不住的泛著淚光,哽咽著道:“小漫,你已經不小了,你都知道你雙親死得早,因此你凡事都必須靠自己,好好的愛護你自己,這樣才對得起你活在九泉之下的雙親啊!爺爺已大把年紀了,遲早也會離你而去的,到時沒有了爺爺,我也不敢想像你會變成什麼樣子......”

“不會的!爺爺,我會一直潔身自愛,愛護我自己的!爺爺,你別傷心,也別生氣了,以後我聽完你的話就是了,爺爺啊......”

松仁見小漫已知錯了,因此不再追究下去,忙吸了吸氣說:“好了!我看你也餓了,趕快到廚房去吃晚餐吧!”

“哦!”小漫把眼淚拭乾後,便拖著疲憊的步伐走入廚房。看著小漫的背影,松仁突覺自己好像欠了小漫好多好多東西似的,其實他剛才不應該打小漫的,因為他畢竟還小,還需要別人的教導......

夜了,小漫正呆坐於自己床上,眼淚仍不時不時的流著,對著床角的熊娃娃說:“小熊啊!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不然為什麼爺爺不疼我了?他總是動不動就罵我啊!我開心的時候,他從不與我一塊兒分享,而在我生病的時候,他也不理,只是顧著自己的工作。”

“那晚我不是故意不吃藥的,而是找不到退燒藥啊!我根本看不懂那些貼在藥瓶上的字呀!還有進醫院的那天,我是想出去看醫生而不是去玩的,因為爺爺挨了整晚通宵太累了,我不應該去打擾他的,可是最後,他卻連一個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還把我一個人丟在醫院裡發呆......不過,爺爺不疼我也應該的,因為是我害死了爸爸媽媽,我還未見過他們呀!鳴......”小漫說到這裡,已經哭成了淚人,但他拭乾了眼淚,仍勉強的說下去。

“我並沒有學壞的,我也不想學壞的,因為我要跟爺爺買一份生日禮物呀!我找那地方找了好久,也找了好苦啊!我不單止摔傷了多處,還餓了整天。可是為了那份禮物,為了爺爺,我始終咬緊牙根撐下去,因為那份禮物爺爺肯定會喜歡的,我並沒有學壞啊!爺爺,你不要我了......”

“小漫......”突然,門縫間傳來了一把沙啞的聲音。小漫回過頭去,猛發現爺爺海流滿面的站在門外。“爺爺!”小漫一時難以禁情,立刻上前去抱著爺爺,口中還不時哭著嚷著自己沒有學壞,聽得松仁心都酸了。

“你剛才的話,爺爺全都聽見了。都是爺爺不好,沒問清楚就胡亂責備你,其實小漫是位乖孩子來的,但爺爺就是不懂得珍惜啊!平日爺爺忽略了,你早就該告訴爺爺的。”

“爺爺太多工作了,我不敢打擾你啊!”小漫把頭兒埋入了爺爺的懷裡道。

“放心吧!以後爺爺一定會多抽些時間出來陪你的。怎麼了?傷口有沒有上藥啊?”松仁勉強收起眼淚擠出笑容道。

“還沒有!不過不用緊!爺爺,你先過來看看我今年買了什麼禮物給您......”小漫也收起了淚,重新露出了那天真的笑容來,把松仁拖入房內取出經千辛萬苦才買到的禮物......

自古以來,祖孫之間一直都存有許許多多的誤會,不然便是因為代溝而調離了兩人之間的感情。可是只要彼此都帶著一片真心來揭開它背後的故事,准會發覺它其實是一則很美很美的故事。

(完)

於1998年9月

家庭問題,並不是死路


校園四週的教室,不時傳來一陣陣的朗書聲,齊而宏亮,聽了也讓人振奮不少。可是......坐在小六紅班教室中的小穎卻不為所動。班上的老師正辛勤的在黑板前授課,而小穎則以手掌托住自己的面頰,迫不及待的期待鈴聲的“信號”響起,也不曉得已睡了幾覺醒來。

“七、六、五、四、三......”終於,在心門倒數的呼喚下,一陣鈴聲打破了原有的寂靜。學生們的喧嘩聲奪走了小穎的悶氣。他使勁的伸一伸懶腰,便像瘋狗般抱起書包颼出了校園,直奔往市中的遊戲機店打遊戲機,一直到口袋摸空了後才甘心離座。

在踏入家門口的那一刻,小穎欲進又止步,因為耳際又傳來一陣陣難聽死的男人歌聲,不文不雅,越聽就越覺得刺耳。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小穎的父親高明。

“咦?小穎,你回來了呀!快進來吃晚飯了!”正在猶豫之際,巧好小穎的母親玉盈瞧見他了,因此忙把他喚進來。

小穎放下書包,只是靜靜的吃著眼前的飯菜,一句話不說,一眼也不瞧瞧那位與他同桌的高明。因為小穎實在是厭倦呆在這個家,恨極了這個一天到晚只會沉迷於酒精中的父親。

從小到大,都虧玉盈努力做兼職賺錢才得以把小穎養成這麼大。也許是因為這緣故,玉盈並沒什麼時間去照顧小穎,所以小穎很多時候都必須學習獨立,因此在這種無形中缺少母愛的情況下,他們母子的感情並不是很好。

“喂!”在吃著飯當兒,那酒鬼父親突然間大聲喝著小穎。小穎裝著沒聽見,但是高明仍繼續道:“”喂!你究竟是正常還是白癡的孩子啊!怎麼每天回到家總說不上五句話也!哈......春天的花,是多麼的香,秋天的葉,啦......”說完又借著酒意唱起歌兒來了。

小穎聽罷忙扒完最後一口飯,轉身步入睡房去關起了門兒。

就在小穎開始想尋找一處寂靜的空間來撫平自己思想的時候,客廳中又傳來了陣陣拳腳聲和哭泣聲。不用問,高明又在向玉盈要錢了,而玉盈卻寧願挨打挨踢也不肯給,所以才會鬧成這樣子。這種情形,每隔三兩天一定會發生一次,玉盈身上的傷永遠是不會痊癒的。誰叫自己的父親爛喝爛賭,又不肯做工呢?

想著、想著......小穎又按奈不住的流下淚來,衝出房間大聲罵道:“夠了夠了!為什麼你們老是不肯給我一個溫暖的家,一個快樂的家庭嘛!天天吵吵鬧鬧的!難道你們不會感到厭倦嗎?我真的好辛苦好辛苦啊!你們停止了好不好?鳴......”

小穎說完不等雙親的反應,已憤而奪門而出,邊拭眼淚邊狂奔,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真正的目標在哪兒?當停止了憤怒的步伐時,小穎已發現自己正佇立於一條寂靜的後巷了。

他勇敢的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眼淚停頓下來。開始走了幾步,小穎才發覺原來自己已經跑了這麼多路。他頓了頓,巧合瞧見了前邊不遠處正好有幾個年級看上去差不多與他一樣大的孩子在玩彈珠。這已是他好久未曾玩過的兒時遊戲了。因此,他忙拭乾了淚水,勉強擠出些笑容來,邊跑上前去邊問著他們道:“我可以參與你們玩嗎?”哪知卻不小心絆倒了石頭,整個人摔在小孩們玩彈珠的空地上,因而把他們的彈珠弄亂不止,有些甚至還滿天飛,跳不見了呢!小孩們見狀以為小穎是有心破壞的,因此都怒不可竭,立刻圍上來揍著他,搞得小穎手無寸鐵的挨了一陣毒打。

“鳴.......不要打我!我不是有心的,求求你們......好痛啊!哎喲......不要打了,我求求你們......”小穎邊哭邊叫,但小孩們卻無動於衷的,繼續喊著打。

“嘿!怕死就別來打走我們的彈珠!打!打他......”

“我踢你的屁股......”

“我打你的背......”

那四個小孩就是這樣打、那樣踢,盡管小穎如何求饒都是白費心機。

............................................

小穎回到家的時候,已近午夜時分了,所以高明已經睡了,就只剩那心焦如焚的玉盈在門口踱來踱去,期待著小穎身影的出現。

小穎著疲累的步伐,帶著滿臉的淚痕緩緩的步入屋裡。玉盈一見小穎臉上青一塊,藍一片時,可驚得立刻奔上前去抱起他,並不斷往他身上尋找其他傷處。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你和別人打架了嗎?怎麼被打得這麼傷啊?”

小穎不動聲色,只是掙扎著要下來,但玉盈卻把他抱得如此的牢,差點兒就不能動彈了。

“你說話啊!你怎麼越大越不愛說話?你不疼媽媽了嗎?小穎啊.......”玉盈說著說著,不禁悲從心來,哭成了淚人,這可把小穎也給感染得流下淚來,並激動的喊著:

“你不是我媽!我媽不會這麼無能!老是給那個酒鬼欺負都不吭一聲!你為什麼不跟他離婚嘛!這種日子我實在是受夠了!”小穎說完忙從母親的懷抱逃出來,蹲在屋簷下直擦眼淚。

玉盈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走至小穎身旁道:

“自把你生下後,我都無怨言的努力工作,打算儲多些錢來,好讓你的前途有個寄托。雖然我的丈夫是個廢人,可是我還有你啊!你是我的希望、我的全部啊!就是因為你,我才能活至現在,不然早就想一死了之了!”

“當我看著你一天一天的長大時,心中是多麼多麼的開心,哪個你卻一天比一天少說話。為了這件事,我哭過,也罵過自己,但就是於事無補啊!小穎,你體諒媽媽,了解媽媽的。你可知道身為一位母親,她的責任有多重大,雖然我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好母親,可是該做的,能做的,我都曾努力過、改變過。而你不領情,我又有什麼辦法呢?”

玉盈說完後,小穎立刻抬起那水汪汪的眼睛,一手抱著偉大的母親,激動的開口道:“對不起!對不起!媽!以前我太傻太傻了!我不知道你為我犧牲了這麼多的....媽媽......”

“我的乖小穎......”玉盈眼見自己兒子已明白自己的苦處,又興奮得掉下了淚。因為她萬萬想不到這番肺腑之言竟真的能把小穎喚回頭來。

“媽,讓我們兩人相依為命吧!你和那酒鬼離婚好不好?我不想再對著他了!我們兩人一塊兒生活一定會很幸福的,從此你不會再被他打、被他欺負的了。”

“小穎,你聽媽說,‘父親’對於一個成長中的小孩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要是我和高明離婚的話,你將會失去你的父親。當朋友問起你父親時,你該怎麼回答呢?”

“我會告訴他們說,我父親是個酒鬼,所以媽媽不要他了!我也不要他了!再不,會說我爸爸早就死掉了!”小穎望著母親天真地道。

“你不可以這麼說的,因為紙始終包不住火,他們遲早會發現的,到時你便會發覺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現實,他們會取笑你沒有父親,或是以為你是個私生子,這會使你心靈受創的,也許還會抬不起頭來做人呢!”玉盈哄著小穎道。而小穎也似懂非懂應了聲:“哦!那我們就當那酒鬼為收音機囉!”

玉盈聽了後笑了起來:“傻孩子。”說完她把小穎緊緊的摟在懷中。這是她渴望已久的一刻了。

“媽,我愛你......”小穎也大力的挽著自己母親,深怕一松手,母親便會溜走。

“媽也愛你。”

※            ※            ※

經過了昨夜的真情傾吐後,小穎立下宣言,從此以後不會再讓母親心痛和擔心了,所以每每在放學後也忙著趕回家吃飯和溫習功課,因為小穎知道,唯有他才是玉盈的希望,小穎當然不會讓母親失望。此外,為了不讓母親再掉淚,他誓言一定要發奮圖強,以便趕上年尾的小學檢定考試。也因為如此,他們母子的感情也日益增進,可說是苦盡甘來的成果。

原本小穎以為這場家庭    風波會在此告一段落,哪知接下來的這幕接踵而來,改變了整個家的命運。

……………………………………………

這天,當小穎在房中做功課,廳中又傳來玉盈的哭叫聲。小穎知曉母親一定又被打了,所以忙奔上前去拉開正想向玉盈揮拳的高明。

“你又想打媽了?我不准你打!”

“喂!白癡!沒錢你怎麼有錢開飯呀?”高明醉醺醺的笑著說。

“你就只會把錢拿去買酒和賭博!其餘的事你哪兒會管,就算我們睡街你也不知道!毫不關心的!”

“喂!你說什麼,嘿!看你平日不聲不聲的嘛!想不到罵起人挺凶的嘛!喂!我可是你父親啊!你這種態度對我說話是什麼意思呀!啊??”高明揮了揮拳頭道。由於玉盈擔心高明會為難小穎,因此忙護著小穎道:

“小穎還小,這不關他的事,你可別向他施毒手!”

“去你的!向你要幾個錢也婆婆媽媽的,不想活了嗎?!”高明說完又立刻把玉盈踢開。小穎見狀忙上前去對高明又罵又猛捧捶道:“別動我媽!你這酒鬼!根本不是我父親!去死!你去死!” 

“臭小子!”高明說完就隨手把小穎一推,哪知小穎卻撞上了桌角,然後再緩緩跌倒於地面上後,便不省人事了。血,也慢慢的從他頭額上流了出來。

“小穎!小穎!你怎麼了?小穎!”玉盈見狀可嚇得臉色發白,而本已醉得不分東南西北的高明也剎時間完全清醒過來,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亂成一團......

※            ※            ※

小穎醒來時,一張開雙眼便瞧見了四週純白色一片,還有那焦急的母親和內疚的父親的眼神。

“媽,媽......我,我在哪兒呀?”

“小穎!你,你終於醒了!真是謝天謝地啊!”玉盈見小穎平安無事的醒來時,可高興得流下淚來。

“媽!你沒事吧!那酒鬼打傷你了嗎?”

“沒有,媽沒事,你剛醒來,別說太多話了,頭兒還疼嗎?”玉盈仍有些擔心的問。

“不了,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小穎開始露出了笑容。

“小穎。”高明這時才敢提起勇氣走上前來:“對不起,爸真的很對不起你們。這幾年來,我一直沒盡父親和丈夫的責任來照顧你們,更無法給你們一個溫暖的家,現在還把你們打成這樣.....”高明說到這。忍不住的哽咽起來了。小穎聽了父親這番話,也鼻子酸酸的,此時的他彷彿已感覺到幸福的味道了。

“爸,你......”

“我答應過你媽,以後一定會戒酒戒賭,找份正當的職業來養活你們,讓你們有好日子過的。”

小穎看著父親,又看看母親臉上那欣慰的笑容,便知高明這次真的已悔改過來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聲:“是真的嗎?”

“是真的!小穎,你快些養好傷,然後追上你的功課,千萬別令我們失望哦!”玉盈幸福的笑道。

“嗯!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烏雲,總算撥開了,幸福現正大大個的寫在他們頭額上。

都說了,家庭內所發生的風波並不是一條死路。只要懷著一顆肯原諒親人過失的心,天空永遠是晴而不是陰雨的。

(完)

於1998年8月

青春小扎

曾幾何時,我也是一位有點壞壞的少女,喜歡與家人唱反調。

只要自己稍微有點改變,爸爸就說我學壞了,因此我才突然想寫這麼一篇小說,想反映自己的一點點心聲,獻給大家,我的青春小扎。 

少女的心聲,通常是家長最難理解的,加上處在叛逆時期的少年往往與家長缺乏溝通,凡事都往心裡藏,彼此的誤會才會越滾越大。


 《青春小札》


“Everybody......Rock Your Body.......”桐蕊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開了自己心愛的唱片,以及戴上那寸不離身的躺在床上寫小品了。


以前,桐蕊在誰的眼中都是乖女孩,就是近兩年來,她開始擺脫了家人的約束,積極的參加了多項戶外活動來充實自己,因此很常為召開會議而導致需往外跑。故此,很多人誤會她開始學壞了。然而最近她愛上了英文歌曲後,“學壞”這罪名更是越加越厚。


其實,桐蕊仍是潔身自愛,一丁點兒都不讓自己受雜亂的社會所污染,只是身上的細胞稍微活躍了些罷了!一直以來,她都很愛惜自己,猶如愛惜自己家人一般。


一天放學後,桐蕊仍在教室內寫文章,這已成了桐蕊其中一個生活習慣了,因為她並不喜歡提早回家。


“桐蕊,今天有新靈感嗎?”黃老師邊從教室門口步入邊說。


“嗯?黃老師,怎麼還不回家呢?”桐蕊抬起頭道。不用猜,桐蕊知道在這時候出現的人一定是黃老師,因為黃老師已不是第一次在桐蕊寫稿時冒出來的。


“又當個不歸女了?”


“我家中的情況,您該了解的。”桐蕊吐了一口氣道。


“你不覺得,有時家中吵吵鬧鬧,也是一種生活樂趣嗎?”黃老師慈心的笑笑,其實她是非常疼愛桐蕊這女孩的。


“您不懂的,我家中那位妹妹是相當另類的,一吵可鬧至整個下午,一發不可收拾的。”桐蕊說完便收起紙和筆,背起了書包向老師道別:“我先走了,老師,謝謝您的關心。”說完便緩緩的步出教室了。看著桐蕊的背影,黃老師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尤其是像桐蕊這得不到家人諒解的女孩......


其實桐蕊並不喜歡於放學後仍呆在校園溜達的,因為她厭倦了姐姐向她示威和神氣的樣子。她是如此深怕自己會因受不了那種委屈而流下淚來。以前她姐姐不是這樣子的,就是因為開始踏入社會工作了後,整個人突然來個180度的轉變,變得高傲、自以為事,不再與桐蕊說話了,因此一對感情原本很要好的姐妹的關係從此決裂了。


而且父親買回來的那輛新車,桐蕊姐姐也霸得緊緊的,不讓已考到了駕駛執照的桐蕊用,因此有時學會召開會議的時間不符合桐蕊的時間的話,桐蕊都無法出席,因而常被導師責備。也許說,她姐姐才是受社會污染,學壞了呢!


“唉!我真的不幸,竟會擁有這麼樣的一個姐姐......”


桐蕊沿著校中的小徑走著、走著......突然身後被人輕輕的推了一把。她定了定神一瞧,原來正是她的死黨崔儀。


“你又在自言自語了,被誰氣著了?”


“老煩惱!也許是家人越來越不了解我了,我只不過是參加多了一些戶外活動、多交了一些男性朋友和愛上英文歌罷了!他們就以為我學壞了。唉!我真矛盾!還有那沒用的姐姐常在旁加鹽加醋的,我呀!就快從頭到腳被人誤解完了。”桐蕊的語氣是充滿無奈和悲哀的。


“你是位堅強和獨立的女孩,不會輕易被這些無謂的困擾砸倒的,是不是?”


“你太高估我了吧!我看啊!自己遲早會變成白髮蒼蒼的老太婆!”桐蕊開始露出了親切的笑容。


“對啦!說起白髮,我發覺你最近的白髮又增加了。”崔儀翻了翻桐蕊的頭髮道。


“沒辦法啦!這不是於我控制之中的。”桐蕊毫不在意的說。


“你還是快些去把它染黑吧!不然可沒人要了也!”崔儀建議。


“不了,我家人一定反對的,待會兒那隻八婆姐又不知會在雙親面前講我什麼壞話了。”她始終有些擔心。


“反正是去把頭髮染黑,並不是因為愛美和追趕潮流而染的嘛!不過,既然你擔心的話,我也不勉強你了。”崔儀並不強人所難。


“不過......”桐蕊想清了後繼續說:“好吧!反正今天沒什麼功課,還有你的話又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唉!現在啊!很難找到一位不愛美的女生了!”她們說完便肩並肩的走向巴士站......


已是晚上8時25分了。這時的桐蕊,已把頭髮染黑了,因此看起來更加的可愛和年輕,不再像多苦多愁的少女了。可是她還是焦急的望著手錶,然後再往巴士站遠處望去。


桐蕊所住的地區是很少有巴士經過的,因此打從傍晚5時等至現在,還未見一輛巴士經過,這種情形是仍未出現過的,因此桐蕊說不心急心焚才怪呢!


最終好不容易,她才踏上了最後一輪巴士回到了家。


當她一進家門,父親已板起了鐵面孔。當他抬頭看見了桐蕊那頭烏黑的秀髮時,更是氣得一發不可收拾。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是什麼時候了?遲回也該先打個電話回家才是!還好我未買車給你,不然豈不是整天不見人影了?哼!不知今天又去與哪些豬朋狗友一起,還染髮?看來你聽那些什麼英文歌,也是從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身上學的,是不是,我有說錯嗎?”


“爸,你的措詞在推出口之前准是沒經過考慮的吧!我遲回是因為搭不到巴士,其實我5點鐘就已經去巴士站等到現在了,你該體諒我,沒有車子,去哪兒都不方便,包括去開會都成問題......”桐蕊冷靜的說出藏在心底的話,可是說至一半卻被父親魯莽的打斷了。


“還頂嘴?真是越學越壞了!”


“是囉!真是丟臉啊!還好我沒認這不正當和沒有用的妹妹呢!”桐蕊的姐姐在旁冷笑道。


桐蕊懷恨的看了她一眼,繼續忍氣吞聲的解釋道:“我染髮,也只不過想掩飾我頭上那些白髮,尤其是被這女人所氣出來的!而聽英文歌,則是想發泄出忍著已久的枉氣!”她說完了後立刻奔往房中,因為她深怕被人瞧見她掉眼淚的樣子。


※            ※            ※
已近午夜12時,桐蕊仍在房內以淚洗臉,並不時自問著。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老是縱容姐姐而處處傷害我?到底要我說幾遍我沒學壞才肯相信我呢?......”


眼看這個家就快無法讓她繼續呆下去了,因此趁著夜深人靜,家人都已經睡著當兒,桐蕊忙收拾了所有衣物和必需品,打算永遠離開這個家。


當一切都打點好後,她輕輕地打開後門,然後一踏出家園的鐵門,便沒命似的跑呀跑,一方面是因為害怕,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恨這個家......


桐蕊走在街上,四處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影都沒有,偶爾只見一兩隻野狗在街上溜蕩和覓食。她根本不曉得自己該何去何從,然而心中也莫名的產生了股悔意。


待走累了後,她瑟縮於街頭某個角落,開始覺得有點冷、餓和害怕,因為四處除了沉睡的大地和小昆蟲外,眼前的視物皆已被隔起了一層厚厚的霧,空氣因此而更顯得更寒冷和沉寂。


不知為什麼的,桐蕊開始懷念家中那溫暖和充滿安全感的安樂窩了。她不曉得自己剛才是否太感情用事、太衝動了?要是現在回去的話,肯定會被家人發現的,可是若不回的話,豈不是要在街上留宿?


想到這,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陣的呼喚聲。桐蕊定神一看,在霧中的另一層,仿佛見兩個人影從 一輛陌生的車子裡奔出來。她見狀又開始發抖,以為那是什麼魔鬼妖怪。哪知影子越跑越近,就變得越熟悉了!終於,她看清了他們,正是自己牽掛的雙親呢!


“爸!媽!”在帶著一顆裝著千千萬萬個悔意的心,桐芯立刻奔上前去與他們抱在一塊兒,猶如一雙失去聯絡已久的父女和母女般,看了不禁令人有所感觸。


“爸媽!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有心要離家出走的,我好愛好愛你們!我捨不得你們啊!”桐蕊的心亂七八糟,因此口中吐出來的話也是一團團的,不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傻孩子!爸只不過說了你一兩句就鬧離家出走,以後不准了!爸爸罵你,是為你好的。”桐蕊父親隻眼濕濕的,看來是後悔自己太過衝動了吧!桐蕊聽了可感動得流下淚來。


“爸,我真的沒有學壞,一直以來我都潔身自愛的。我走、我離家,不是因為一時之氣,而是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了。姐姐那些難聽的話,猶如糧食般越積越多,最終才會逼走我的。”


“都是爸爸不好,讓你受太多苦了。以後有什麼問題,你一定要攤出來與爸商量才是嘛!”


“誰叫你老是單聽姐姐的一面之詞.....”桐蕊有些埋怨的。


“別說她了!”桐蕊父親有些慚愧的道:“剛才我已經把她責備了一頓,日後她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謝謝爸!我愛你!”桐蕊說完開始露出了笑容,然後緊緊的抱著父親,她多麼渴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啊!


桐蕊的母親在旁看見他們父女終於和好後,可放下了心頭大石,但卻又苦笑道:


“唉!看來我們的秘密不保了!


“秘密?什麼秘密?”桐蕊抬起頭來,好奇的問著。


“車囉!其實你的車子已經買好了,可是你爸爸堅持說要等至你生日那天才駕出來送給你,哪知今天發生了這件事,你爸深怕你不肯回家,因此便把它駕了出來。”桐蕊母親笑笑的解釋。


“車?真的買給我的嗎?”


“還要問嗎?來!去試試看,合心意嗎?”


“嘩!謝謝爸!謝謝媽!”桐蕊說完便快活的往剛才那輛車子奔去。他們兩老跟在後頭,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人說父愛永遠是藏在心中的,看過了這個小故事後,你是否也同意別人這看法呢?


(完)


於1998年6月

雨季青春曲

已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愛上寫小說,日寫夜寫的,從短篇到長篇的校園小說,越寫越有趣。

通常在構思和繕寫一篇小說期間,總會被小說的情節影響,跟著難過和開心等。那種感覺,真的好懷念!




《雨季青春曲》

猶記得去年學校運動會的那個早上,也是與現在一樣,空中正飄著一絲絲的細雨,縲得如那些白皓皓的雪花,好漂亮!就在這個充滿浪漫的氣氛中,一位身穿紅新月會制服的男孩緩緩靠近我,然後語氣帶些尷尬的道:

“你是剛進紅新月會的嗎?”

初時我並不以為意,因為我與他互不相識,所以還以為他與別人說話。

“請問你是剛進紅新月會的嗎?”他把話題重覆了一遍。這時,我才發覺這兒除了我和他之外,再也沒有第三者了。

我望了過去,才看清原來他竟是擁有林志穎之稱的程穎詒,也就是我崇拜的偶像。這時我可慌了,失措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不敢正面對著他,只得低著頭小聲地回答他說:

“是......”

“可否認我知道你的名字?”

我沒有回答,只是把校徽遞過去讓他看。就在這時,我終於有機會瞧清他的樣貌。剎時間,我發覺他比以前更加的迷人......突然,他抬起頭,與我對視著,我的心不由猛跳了一下。就在這時,一陣叫聲喚醒了我。

“鷺瓔!”原來是我好友來了,我一點也不遲疑,立刻跑了過去 ,然後頭也不回的與她一起走了。是的,美麗的事物總是短暫的。不知當時他的感覺是如何的呢?

一個月後,我倆又在我朋友的生日會上重逢。這回,我們彼此之間不再存著隔膜,我們開始聊天。他也不再尷尬,並且顯得格外大方。從這天開始,每當在校中偶遇時,我們都會互相交換個笑容,偶爾也會出外看戲。就這樣維持了好幾個月。

這天,曉端突然把我拉去一邊,好像包青天審問犯人似的問我:

“你目前是不是與穎詒......”她故意不把話說完,但我明白她想表達些什麼。

“這......我......”

“好心你別那麼花心啦!暗戀那個冷血俊輝至今已三年多了,都是無結果......”

我情願受他的冷淡對待,只要他知道我喜歡他,我已經滿足了。至於穎詒,我們只是.....好朋友。”我打斷了曉端的話。

“你敢否認你喜歡他?”曉端哽咽的道。

“曉端,你怎麼啦?”我見了她的表情,不禁嚇了一大跳。

“你韞鋨是喜歡穎詒的......”

“曉端,原來你......這......你放心,我們只是朋友,你都知道我是......喜歡俊輝的,對不對?”我強顏歡笑的安慰著曉端。其實,曉端那句話,深深的刺傷我的心,可是,又有誰來安慰我呢?

後來,好一段時間我沒有去找穎詒了,有時遇見他也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幾個月後的某一天,窗外的天空頓時變得烏黑了,雷聲也不停的在上空“隆隆”作響。突然,穎詒跑進了我教室,見了我二話不說便拉著我走出校門外。一路上,我拚命的掙扎著想擺脫他的掌心,但畢竟女孩子的力氣是較遜色予男生的,一出到校門,我立刻摔開他的手。

“你怎麼可以這樣野蠻?”

“你為何不早說你已有了男朋友!”

“我哪兒有?你胡說!”

“你說!你是不是一直在都在存心的玩弄著我!”

“我......我沒有!”我別過頭去,不再看他。這時,豆大的雨點已受不住冷的傾盆而下,但穎詒依然無動於衷。

“想不到你外表斯斯文文,心地竟然......”

“夠了!我有對你說過我愛你嗎?我有承認過你是我男朋友嗎?自作多情!”

“你.....”他氣得不知所措,氣憤的回頭奔回教室。

站在雨裡,我臉上的雨滴,頓時分不清是雨還是淚,難道真的就此結束了嗎?

從第二個星期開始,我再也沒有見過他的影子了。聽我朋友說,他已經轉校了。沒有他的日子裡,我才漸漸發覺,原來我已開始深愛上他了。

兩個月後,我接到了他的道歉卡,雖然卡片上只有短短的六個字,即“原諒我的過失”。可是這足以令我心動。也許是曉端已向他解釋了吧!但......我們還有機會回到從前嗎?


■戲夢
於1997年9月

《新新少女幻想曲》


校舍的某個角落,依稀又見寶寶捧著華文課本靠在牆上,並把視線聚中於某個地方,像在祈求著某樣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失。她身旁的那位女同學曉培已開始露出不耐煩的神情,但她仍耐心兼無怨無悔的期待,用心期待那個日日想見的影子出現。她的眼神是如此堅決、固執的。

“寶寶啊!我們到別處找地方坐坐好不好?我不想再呆在這兒了!”看來曉培真的出聲抗議了!

“求求你再等多一會兒好嗎?他一定會經過這裡的。”寶寶忙回過頭來央求道。

“真懷疑你會對宏偉有意思的,不然怎會每每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死心塌地的呆在這兒痴痴的等啊......”曉培露出了鬼馬的神情說。

“沒有啊!我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只不過是欣賞他罷了!因為他不單止長得英俊有型,而且其功課和運動也挺出色呢!”寶寶口頭上雖否認,但心中已浮起了一絲甜意。

“唉!夠了夠了!我最怕聽你說那些贊美他的話了!嘿!早叫華文老師別安排我們在這一天上早課!”曉培表情夸張的說,哪知寶寶一聽之下可急氣敗壞的說:“你千萬別這樣!宏偉現在已升上了上午班,而我卻仍在下午班,我就只有這一天才有機會見到他的.....”寶寶說到這,曉培突然搖著她道:“噓!他來了!”

此時,只見一位長得即英俊又不失有風度的男生正抱著一手的書本與兩位朋友結伴走過。寶寶一見到他,猶如被迷幻藥迷惑了一般,連聲音都突然間變得溫柔去:“他今天又換了個新髮型,帥死人了!”

“我真服了你!”曉培打著冷戰,受不住的跑開了。而寶寶不敢獨個兒在這,所以忙追了過去:“等等我嘛......”

....................................................................................

夜。

寶寶又習慣的俯在桌上,提著筆兒把今天的甜蜜際遇給記載下來。

自從邂逅上宏偉,寫日記彷彿已成了寶寶生活的其中一部份,而且她本人也變得特別愛發夢,經常夢想自己和宏偉化身為童話故事中的小公主和小王子,快活的活在仙境中的二人世界,從沒三者前來干擾。

也許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就是如此愛幻想。可是寶寶並沒考慮過,情場並不像他想像中那樣完美的,尤其像她這樣的迷戀方式,簡直是個無謂和毫無收獲的努力。但是,天真的她仍以為她那無怨無悔的付出,宏偉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隔天,由於下雨的關係,因此寶寶必須提早到校來準備上課。哪知就在辦公廳前一轉身就遇到了迎面走來的宏偉。由於寶寶非常害怕遇到自己心愛的人,所以一急起來,忙轉身想逃。可是這兒來來去去都是那些無頂遮雨的地方,因此在無計可施之下,只一得狼狽的奔入雨中。但偏偏老天爺就像要處處與她作對一般,把她給絆倒了!

正在掙扎著想起身之際,寶寶突覺有雙溫暖的手兒把她給扶了起來。她定了定神抬頭一看,可驚覺那人正是自己在避開的宏偉。

“你沒事吧!來!我扶你到辦公廳去看看有無擦傷了?”宏偉說完未等寶寶開口,便扶著她直往辦公廳步去,然後細心的替她洗淨膝蓋上的傷口。而宏偉的朋友也在旁幫手。

從頭到尾,寶寶心跳得很快,一句話也不敢說。直到宏偉開口,她才抬起頭來應著。

“疼不疼?”宏偉抬起頭兒關心的問著。寶寶一接觸到他那雙明亮的雙眸時,忙不好意思的轉開頭,輕輕的說:“不疼。”

“放心吧!我是位合格的救傷員,你只不過是皮外傷,並無大礙的。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上課了,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吧!”宏偉展開了他的燦爛笑容丟下這句話後,便匆匆的轉身走了。

良久,寶寶才如夢初醒的把自己靈魂捉了回來,她輕輕捏了自己一把,才發覺這原來不是夢!

“是真的啊!”寶寶興奮了一會兒後,又沉了下來責罵自己道:“真是呆!怎不趁機自我介紹嘛!.....”但一會兒後又甜甜的笑了起來說:“他怎麼會發現我跌倒的?莫非......莫非他也經常注意我呢?還是......我們本來就是一見鍾情?.......”在整個下午,寶寶的心情就是如此舉棋不定的,什麼合乎邏輯還是不合乎邏輯的可能性都搬了一籮籮出來,弄得自己心神不定。

唉!愛做夢的女孩啊!這就是它的代價了!

這晚,寶寶翻來覆去總睡不著覺,看來她又為了宏偉而失眠了。

下午的時候,她剛剛作了一個決定,既是鼓起勇氣向宏偉示愛。但回家想了幾回後,卻又怕把宏偉給嚇跑了。另一方面便是因為自己是位女生,因此該為自己保留一些尊嚴的。但是沒有這一試,寶寶卻不死心,深怕白白的浪費了這機會。

怎麼辦啦!好煩哪!寶寶想著、想著......可忍不住的坐起身來抓著自己頭髮道。但經抱頭沉思了許久,寶寶始終決定爬上書桌去寫表白書.......

※ ※ ※

第二天,寶寶一來到學校便拖著曉培往角落走去,然後春風滿面的道:“我決定了!決定向宏偉表白!”

“什麼?!我不會聽錯吧!”曉培聽了後可大吃一驚:“你不是因為昨那件事才做了這決定吧!寶寶,你聽我說.......”

“你才聽我說!”寶寶很快的打斷了曉培的話繼續道:“我昨晚考慮了許久,總覺得這是行得通的。你沒看見他昨日的神情,真的好像對我有意似的。我怕我現在不說,將來會後悔!”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這道理你難道一點也不懂嗎?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在自作多情嗎?平時,他眼尾都不掃你一眼的。這一切,我每天都看在眼裡的。你認為他喜歡你,是因為你太迷戀他了,迷得連自己是誰也忘了呀!”曉培苦口婆心的想勸醒寶寶,但寶寶總道理多多的反駁道:“我知,因為那時他還未發現有我的存在嘛!你不用勸我啦!就讓我抱著這一線希望去試吧!那!我的表白書都寫好了,拜托你幫我送過去好嗎?”寶寶說得如此自信。

曉培看著寶寶臉上那種幸福的神情,已無話可說了,只得無奈的把信接過,說:“信我會幫你送,但我必須告訴你,凡事別抱著太大的信心,以免失望越大。”說完便走了。寶寶似懂非懂的,仍在那兒開心的微笑,一副恨嫁的樣子。

接下來這幾天,寶寶一直在等待著宏偉的答覆,可是卻一天比一天的不耐煩,做什麼事情都不成事。

這天,她再也等不下去了,忙繞著曉培問:“你到底有沒有把那封信交到宏偉手上的?”

“當然有!”曉培肯定的點了點頭道:“是我親手交給他的,並向他道清寫信人是你啊!”

“奇怪了!那他為什麼這麼久還未復函嘛!”

“也許是忙碌的緣故吧!你都知啦!他今年已是中三生了嘛!又或許他不想在求學時談戀愛呢?”

“嘩!那我豈不是需等到他畢業?”寶寶睜大雙眼道。

“也許吧!”曉培若無其事的道:“有心不怕遲嘛!”

“好!那我就等,等到有答案為止!”

“寶寶,你不怕蹉跎了你求學的黃金歲月嗎?為什麼不用這段歲月做多一些有益的事呢?寶寶,我勸你......”

“哎!你不用勸我了!我還是決定等了!”寶寶說完忙溜開了,因為深怕再次聽見曉培講聖經!

往後的日子,寶寶她真的等。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兩年、三年。

寶寶真在這種期待的心情下熬過了三年的成長時段。三年中,她並不是空白又癡心的等,因為間中她仍會托曉培幫她轉送一些卡片和禮物等予宏偉,但宏偉在這段日子裡依舊沒有表示些什麼,因此寶寶便以為宏偉並無拒絕她的愛意,所以她更是充滿希望的等啊等。

三年後的今天,寶寶已是位就讀上午班的學生了,因此終於有機會日日見到宏偉。每回宏偉遇見寶寶時,並沒有逃避,也沒有什麼特別行動,只是禮貌的點頭笑笑。

原本這種日子寶寶是過得非常滿意的,但日子一久,寶寶逐漸發覺宏偉常跟一位女生蠻好的,經常出入雙對。初時,寶寶以為這只是純屬巧合,可是時間一長,她心中那股醋意便愈見強烈,此外,每當寶寶想起這件事時,眼眶也會不由主的變得通紅和為自己感到不忿。然而心中更是浮現出許許多多的不祥疑問。

這天早晨,寶寶特別早就到校了。在經過走廊的那一刻,可巧好的遇見了同樣是剛抵校的宏偉。

“嗨!”宏偉親切的打了一聲招呼。

“你到底想怎麼樣?!”寶寶見狀只是氣惱的問。看來她最近的火仍在點燃著哦!但是宏偉從寶寶的語氣中仍聽不出她此話的意思。

“已經三年了,難道你還要繼續拖下去,浪費我的青春嗎?”寶寶語氣已開始哽咽了。

“這....其實我很樂意的接受你做為我的朋友,但是苦要當情侶的話,我想那是不可能的事。因為我們年紀尚淺,應該以學業為重的。老實說,以前你送給我的那些禮物和卡片等,我一個都未開過,因為我知道我們是不可能的.....”

寶寶聽到這,那叛逆的眼淚已流了下來。她把淚水一拭,激動的打斷了宏偉的話道:“”那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要是我今天不問你的話,那你是打算一直瞞下去和拖下去的對不對?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曾喜歡過我?還是另有苦衷的?


“對不起寶寶,我這麼做莫非是不想傷到你的....我們只能當朋友的....”宏偉急忙解釋自己的立場。

“你現在已經傷到我了!什麼學生應以學業為重!你自己呢?還不是成天跟一位女生出入雙對?”寶寶野蠻的道。

“她只不過是我的好朋友,其實,男女之間也可以有純潔的友情存在的。”

“我不信不信!你騙人!那只是你的藉口藉口!”寶寶說完便帶淚奔走了,留下宏偉在那兒無奈的嘆氣。

經過這件事後,寶寶個性變得非常的孤僻,常把自己埋藏於一個小角落裡頭發呆。但在曉培幾次的勸導下,終於還是明白過來,一隻手掌是拍不出任何聲音的。況且如今戀愛仍未是她的目標,最重要的還是把學業搞好再說。

雖然這段無謂的暗戀已在寶寶心中磋起了一個陰影,但所謂不經一事不長一智。雖然曾經傷得很深,可是傷口總會痊癒的,即使傷癒後會仍存有疤痕,但是,把疤痕當成一個教訓又有何損失呢?


於1998年11月

雨的際遇

因為喜歡雨,所以腦海裡的愛情際遇應該在雨天發生。

瀰漫著細雨的天空,應該是最浪漫的吧!也是最容易產生感情的時刻...... 

一場雨,一個男孩,一個女孩,愛情來了嗎?



《雨的際遇》

又遇下雨了。每年的雨季都是這樣,除了下雨還是下雨。不過鳳如最喜歡這個清新季節的味道,因為自小她便與雨水結了緣,恐怕這一生都難以解緣。

鳳如今年僅16歲,可是對於雨,她可說是百般了解和喜歡,因為幾乎自懂事以來,彷彿每個雨景都少不了鳳如這賞雨女孩。就如這一天的雨晨,她一跳起被窩,連頭髮和臉孔都不去梳洗,便像足一個淘氣的小女孩般俯在窗口看雨,一邊隨著雨兒的節奏哼著歌兒,非常的逍遙自在,連自己那尖尖的鼻子都差點兒印在窗子的玻璃片上。

這場雨,在鳳如眼中顯得分外漂亮和親切。這種感覺很是奇怪,她不曉得自己是否還在夢境中遊蕩呢!窗外的遠處,是一片青滄茂盛的森林,而森林遠處的天空,則布滿了烏黑的烏雲和未正式退去的魚肚白。然後再遠一點兒,單憑鳳如的雙眼已分析不出那是堆什麼東西來的。就在這森林前邊的草地上,好像有位小男孩正撐著傘於雨中漫步,不像在趕路。這情景還是她第一次碰見的,所以分外注意。

“一位小小的孩子,怎會如此斗膽的溜出來淋雨呀!”說到這,那影子突然間消失了,只剩下一把傘在雨中隨著風兒的方向滾呀滾,飛得老遠去了。

“咦?!”鳳如自覺奇怪,忙放大眼珠四處搜查,但卻意外的在原地發現了一個依稀在很吃力想爬起身的影子。

“哎呀!跌倒了!”鳳如想罷忙轉身找了一把傘,然後開了門兒便不顧一切的追了 出去,因為善良的她最疼小孩子的,因此豈能讓這位所謂的小男孩受苦呢?

怎知,當她越奔越近的時候,那影子......彷彿也隨著她眼視的東西越來越大,原來他不是一位小男孩,而是一位差不多與自己一樣的大男孩。

看到這,鳳如已開始迷惑和猶豫了,其實剛才自己是萬萬不該出來的。現在的一身睡衣,該如何去面對這位大男孩呢!可是......他那痛苦的呻吟聲,卻又讓她那一顆亂如麻的心浮起了一串又一串的同情心,趕緊上前去遮著他,避免他再被雨水侵襲。

“你沒事嗎?怎麼啦?”

“我的腿.......”他的聲音吃力且痛苦,這可把鳳如給弄慌了。

“你站得起身嗎?不如先去我家歇歇吧!好嗎?鳳如邊說邊把那位男子扶起身,然後又得一手撐著傘。原來他比鳳如還要高大的。但為了救人心切,鳳如始終沒有顧慮太多,一口氣的把他扶到了自己家中讓他坐下,然後再閃身找了個急救箱出來。

她仔細的觀察男孩的傷口,發現是被玻璃片插中了,也不知流了多少血。不過僥幸的是玻璃塊不是說很大,所以傷口也沒那麼深,還好鳳如是位合格的救傷員,懂得以正確的方法把玻璃片取出,然後再小心翼翼的上藥和包扎。

在整個急救過程中,那男孩極度的忍著疼痛,不敢叫出來。因為他深怕再次的叫慌了鳳如。

“好了!”待包扎完了後,鳳如松了口氣道。而那位男孩更是重重的放下了心頭大石,深深的吸了口氣,躺在靠椅上喘氣。然而臉上貼著的水珠也不知是汗還是雨水。

“是不是很疼?”鳳如關心的問。

“不是的......”他連忙否認。

這時,鳳如終於看清了他的臉、他的樣貌。看來他大概只有十七、八歲吧!而且長得一臉帥氣和俊俏,尤其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猶如鑽石般明亮和引人注目。可是......他的眉宇間除了寫滿了痛苦的神色之外,也好似藏著一層又一層的憂郁和傷感,是有心事嗎?不然怎會獨個兒在這麼傷感的雨景內輾轉呢?......想到這,那男孩已重新張開雙眼來注視著鳳如,鳳如一慌,忙努力讓自己清醒,急急的借詞避開一陣子。

“我去給你拿毛巾。”

一會兒後,鳳如已換了件便依出來,然而手上除了有一些男裝衣物和毛巾外,另一隻手兒還捧著一杯熱茶出來。

“先喝杯熱茶暖身吧!”

“謝謝你,麻煩了你,真的很抱歉。”他客氣的接過茶杯,但只喝了一口便放開了。

“這毛巾乾淨的,給你抹身之用,然後這些衣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拿去換的。”她小心翼翼的說。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只需抹去身上的雨水就行了,不必麻煩你太多。”他再次客氣的道。

“好的。”鳳如有些失望的把衣物放在一旁。

“對不起,打擾了,不過多謝你替我包扎傷口。待雨兒停了後,我會走的。”他邊抹乾自己的頭髮一邊道。

“我不是要趕你走的,我完全沒有這樣的意思......”鳳如急忙挽留。可是當她接觸到他雙眸時,又忙低下頭來,假裝撥弄著自己半濕的髮絲,繼續說:

“等傷口不疼了後再走也不遲呀!反正我今早沒事辦,而母親最早也要中午才回來,你大可放心休養的......”

“我是外人,呆在你這兒太久始終不太好的,更何況要是你母親提早回來見了我,也會不高興的。”

鳳如無言以對,只是默默的點頭。為什麼會這樣子,平日自己不是個很愛說話的女孩嗎?怎麼這次卻保持得如此沉默呢?

“對不起。”他再次的道歉。

“我給你煮早點,好嗎?”鳳如改了話題。

“這......”他不知該怎麼回答,該拒絕嗎?可是......自己剛才已經拒絕她很多了,這樣下去,恐怕不太好。

“你沒說話,我當你答應了哦!”鳳如說完便重新展開陽光般的笑容往廚房奔去。他望著她的背影,一時之間突覺她非常的可愛,也蠻會討人歡心的,或許他會喜歡她,但他目前正在為另外一段情而感苦惱不堪呀!

※            ※            ※

當鳳如匆匆的把煮好的早點端進來時,卻發現那男孩已不辭而別,而在鳳如的書桌上,還留下了他的筆跡。

“很抱歉,我該走了。今早的打擾,如有引起什麼不便的話,敬請原諒,玄留。”

看著這字條,那種不好受的滋味想必只有鳳如一人才理解吧!

往後的日子,鳳如依舊不改她賞雨的興趣和興致。只是......那影子再也不曾出現於他窗外的雨景了。

這不祈而邂逅上的憂郁男孩玄,鳳如不曉得他的心結是否已被打開了?而最近是否一樣過得好呢?......

每回看見下雨的清晨,鳳如便會憶起這位曾在她生命中為過客的玄。可是這段無結果的際遇,始終令鳳如耿耿於懷、揮之不散......



■戲夢
於1998年12月

挽情

如果每段愛情故事都有美好結束,世上就不會有許多失戀的失意人。

學生時代的自己,只敢暗戀不敢明戀,所以渴望happy ending的愛情故事,單純嗎?




《挽情》

窗外的夜霧一層又一層的掩蓋了青青的家園,讓園內一切生物昏昏沉沉,好好的睡一覺。

可是,窗內的青青卻不為所動。她,正呆坐在書桌前,桌上空空的,雙手和腦袋皆空空蕩蕩,魂不守身的,不知該做些什麼。

明天,明天寒栖要走了,這是她最感心疼和擾亂的。

看著窗外慘淡的夜晚,青青不由看見失落和苦愛的自己。她哭了,討厭自己的無用,連開口挽留的膽量也沒有,什麼都辦不到。

回憶往日,寒栖曾為了這段苦戀而轉校,企圖想逃避青青、逃避一些事實。 

認識了這麼久,青青和寒栖心中都藏有一份情、一份意,可是青青一直否認和猶豫不決,欺騙寒栖不已,還欺騙了自己的良心,對這份若有若無的戀曲始終不敢完全接受下來,也許她是害怕失敗,深怕白白的付出初戀。可是......寒栖對青青是真心一片的。

自轉以來,寒栖沒有一天不思念青青。但青青的態度卻是一次又一次的令他生氣和懊惱不堪。如今,他心淡了,所以才會決定一走了之,離開這傷心地,寧願捨棄家人到外地求學。

這夜,青青竟離奇的對寒栖有了依戀。也許,她至今才發覺自己是如此深愛著寒栖的。她心中藏了多年的愛,到了最緊急的關頭總算釋放出來了。

良久,她終於下了決心致電到寒栖家一趟。可是,之前她仍猶豫了好一陣子,提起了多大的勇氣和力氣,才拿起電話聽筒。

“喂?請,請問寒栖在家嗎?”她心跳速如閃電,連說話的聲音也走了樣。

“噢!是青青嗎?”對方(寒栖的母親)聽到青青的聲音不由一陣驚喜。

“是,是的......伯母。”青青突覺後悔按下這通電話。

“青青,寒栖他要走了,盡管我們如何苦勸也起不了作用呀!”寒栖的母親說至這兒,已忍不住哽咽起來,因寒栖正是她唯一的兒子呀!他們怎捨得了?

“青青,你們之間究竟出了些什麼問題?為什麼寒栖一會兒鬧轉校,一會兒又說要出國?青青,他最疼你,什麼都依你,不如你就去勸勸他,勸他留下來好不好?因為......我們實在是捨不得他呀!......”

聽到這,青青已深受感動的灑下了淚兒,連說話的力氣也沒了。

“青青,寒栖從昨天到今天都鬧沒胃口吃飯。現在,還關在房子裡,說要冷靜。看他那頹喪的樣子,根本就沒心出國,他是掛念你呀!你,你就乾脆勸勸他,叫他留下。如果,寒栖做錯了事兒,你就寬宏的原諒他好不好?算是賜於我這老太婆一個同情吧......”

“伯母,你別這樣了,其實......我,我也是希望能勸他留在你們身邊的......”青青口重如金。因她聽著寒柶母親那愛兒心切的心聲,實在是不忍心拒絕,白費她老人家的縱淚。

聽青青這麼說,寒栖的母親可興奮得連連道謝,之後又急急忙忙的把寒栖給叫了出來。

寒栖一拿起電話聽筒,便連聲嚷著青青,叫得青青心都碎了,哭得說不出話來,立刻掛了線。

青青這心疼的一哭,可伏在床上哭入心坎,一時無法停止,哭濕了枕頭,哭至睡著了。

早晨,青青突然間驚醒過來。這一天對她來說可不是美好的一天。也許她不珍惜這天的話,日後的生活就有好受了,永遠活在痛苦期。

“寒栖......啊!9時20分!”青青不看時鐘還好,因這一見,可把她的腦細胞全弄驚和弄醒了!因為寒栖是乘今早9時45分的班機離去的,現在想必他已在機場等候飛機起飛的了。

“不......寒栖......”青青說完頭也不梳,就這麼樣的跳上了車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去機場。因為青青深怕自己遲了一步,飛機就起飛了,載走了寒栖不已,還載走了她的幸福和快樂。

不知是否緣份的牽引,青青在這一頭泊車,而寒栖家人的車子也剛抵達機場的停車場,泊在另一處。

她終於看見了久違了數月的寒栖。可是,他已憔悴了不少,臉上天真笑容也減少,而那明亮的雙眼也微腫了起來。青青不曉得他是否昨晚哭過,還是一夜沒睡好?

這回,青青再也忍不住思念的煎熬,很想立刻奔前去抱緊他,不讓他再往機場走近半步,可是卻因為太過驚慌而導致絆倒了。

“哎呀!”

想不到青青這麼一喊,可驚動了寒栖全家人。

寒栖一見青青,恍如隔世,立刻丟下行奔上前去心疼的扶起她。

“你,你的膝蓋流血,疼不疼?”他終於打開自己封閉已久的口兒說句關心的話語。

“不疼不疼!寒栖!你不要走!不要走,我不能失去你的!可知道是如此深受著你呀!對不起......”青青顧不了自己的傷,立刻緊緊的擁抱著寒栖,把頭兒埋在寒栖的肩膀上 ,這已是她好久沒試過的。

青青的髮梢,依然隱隱的勾著一股香,只是人消瘦了。

“我的青青......”寒栖也使出身上的力氣來緊擁著青青,千言萬語,就以這一擁來表達。

他們終於還是和好了。是的,青青始終可以敞開整個胸懷來接受寒栖的真愛。

但願,她能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愛吧!


於1997年11月

《宇宙大報復之六重整旗鼓》


“道出你自己過去的缺陷,為什麼會失敗?!”

“衰好勝!沒頭腦、沒自先策劃全盤大局......”

上一個計劃的失敗,已給了我們一個極大的鬥志力。因此,我們暫時修心養性,並趁著假期到XX度假村展開三天的秘密集訓。目的為重新衡量我們自己的實力,避免再遇失敗這絆腳石。所以在集訓營的第一天,我們幾人先於詒翔鞭笞下把自己的弱點好好的查出來。

在兩天的自我檢討和嚴格的訓練下,我們才曉得原來詒翔也是蠻有料的,因此也被邀加入了我們這整蠱壞蛋臭蛋及拯救眾生的行列。唉!從此也需背著這重大的責任了!

在最後一天的訓營中,我們一行人:麗君、珊瑚、如慧、盈景、曉鳳、美亮、詒翔和我正聚集坐在星空下,對著草原中央那堆火團訴說各自於這幾天所累積下來的感言.....

“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的休息過了。”曉鳳內心充滿了無限的感慨,但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出來。

“在這一連串的集訓下,你們該比以往成熟了,別再老是搬著舊時的詭計出來愚弄人,因為你一直不斷重覆做的事情,是不可能不被別人察覺的。而且痛腳也很容易被人捉到哦!”詒翔又似在講課。

“知啦知啦!你樣樣都好!就是長氣了些!”珊瑚“嘻”一聲的說。

“你最愛咂嘴的!”我推了珊瑚一把,但很快又被珊瑚以什麼鬼如來神掌推了回來,震得我五馬分屍!

“這不叫咂嘴!你華文到底OK不OK的?嘿!你呀!最愛那套什麼四眼田雞救英雄!!哈......”說完珊瑚又一手捏住我的鼻,搞得我差點兒因窒息而跑去賣鹹鴨蛋!但在臨“終”前,我也成功以左手壓著珊瑚的嘴,把它壓得扁扁的,真像足矮腳鴨的嘴,哈!這還不算是了結的時候哦!呀!還把右手的引擎開動,四處胳肢著珊瑚,好讓她哭笑不得(因為口兒都已被我手指封殺了嘛!)其他人在旁見了只懂得在那兒笑笑,討厭死了!不幫手!

接著,珊瑚放開了我的鼻。本來我以為珊瑚投降了!所以也得意的把自己的手兒偕著“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這首美詩的“甫士”沾了珊瑚一兩點口水。怎知剎時間珊瑚突然以最快的速度把手指投入了我的鼻孔中,並把我的鼻孔拔得大大的,變成了一隻豬臉婆的猴子。

由於深怕自己“美麗”的形象毀了,所以我忙一腳把珊瑚踢個無影無蹤去。

我一揮走珊瑚的手掌,便立刻跳起來追著珊瑚又是打又是胳肢,再度跑個無影無蹤。唉!我們這兩隻“馬騮”就是這樣的了,一日不打架,真是度日如年矣!

“她們前世一定是參亂了骨頭的。”如慧最愛大笑。

“沒法子啦!死死黨來的。看怕我這死黨還需多考取一個‘死’才夠資格混入她們兩人中間。”麗君有些羨慕我們也!

“別了!看她們才兩個人就已經夠‘皮’ 了,若再加上你這XX的話,宇宙大戰就要來侵襲地球囉!”詒翔擺出一副非常吃不消的樣子道。結果嘛!還不是吃了麗君狠狠的一腳?管他是什麼長輩不長輩的。

“哈哈!活該了!都說過美女不能得罪的啦!”盈景也笑。

“咦?你們有沒有發覺我們這兒好像少了個替我們遮風擋雨的大個子呀?”又是美亮多心的嗓子。

“是永財哩!”

“菜!一定是去混啦!”

“是囉!麗薇不在這,他去喝花酒有誰知道?”

“對對對!”

誰喜歡說永財壞話?不用審,當然是曉鳳和如慧!

“花酒就沒有!但花苹果就有!”永財這把聲音突然從後悠悠升起。他們迅速回過頭去,只見永財正抱著一大堆苹果上前來。

“唉!好累!來吧! 大家來吃吃苹果潤一潤!”

“你不是真的跑到兩哩外的碼頭去買苹果吧!”美亮“驚”叫著(蠻像女孩子聲的!)

“反正是最後一天了,且讓我好好的待一待你們,看你們感不感動?”永財有些飄飄然的道。在場的每一位(除了我和珊瑚)都感動得熱淚滿貫(還好沒跑去撞牆壁!)。

“別這樣了!快吃吧!好新鮮的哦!”

眾人聽了便毫不客氣的上前去各拿了一粒苹果,就連本來早已失蹤的我和珊瑚也突然間殺出來把永財手上揮著的苹果全搶了過來,並把永財撞得撲在地上吃草。

“嘩!好甜呀!是不是呀戲夢?”

“是呀是呀!吃了會好感動的哦!哈......”

“戲夢珊瑚呀!好心你們別再欺負人啦!”美亮有些不忍(事實是為手上的苹果而發言!)

“好啦!”珊瑚說完便乖乖的提了一粒苹果到永財眼前去漾了漾,然後繼續道:

“永財乖!別吃草啦!怪可憐的.....”

“謝......”

“是囉!咬啦!大大口的!”我說完便把那粒苹果壓進了剛想開口說謝謝兩字的永財那大口裡,然後與珊瑚一兒當場捧腹大笑。其他人笑,永財自己也毫不介意的笑笑笑......

就在這充滿喜氣洋洋的一幕下,突然浴室傳來了一陣陣的水流聲和重異聲,害我們個個膽寒的停頓下來,就連呼吸也不敢出聲。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我們一行九人都在這呀!是不是?”盈景數完了人頭後,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道。

“誰會在這時候洗澡呀!?”詒翔珊瑚嚇得抱成一團。

“你們別這麼快就想到了這麼遠去,還是先去瞧瞧較好。”永財說完便壯大了膽子往度假屋內的浴室步去。我們其餘八人也有些戰戰兢兢的你推我,我擠你的擠入了浴室。

只見裡邊無人,但水喉的水卻是開著的。

水喉的水在急促的流著,而我們的心跳也隨之劇增。

一會兒後,裡邊流出的不再是透明和帶些藍的水,而是又鮮又紅又刺眼的紅色!麗君和曉鳳見狀立刻叫了出來,最後還是詒翔理智的迅速關起來......

接著,我們立刻不敢且慢的在美亮睡房內開個秘密的緊急會議。

“那是千真萬確帶著血腥味的血,但肯定不是人血。”詒翔解釋。

“為什麼會這樣?誰會作個如此大的愚弄?”我有些迷惑。

“現在最大的懷疑只有兩個:一是我們被人愚弄;二是我們撞鬼了!”麗君那最後一句推測可真把我們給嚇壞了!

“其實自第一天進來,我已發覺這兒有些不乾淨了。”如慧終於道出了她到來這兒的第一個感覺。

“該怎麼辦呢?”曉鳳仍在害怕。

“不如我們別理這件事了!反正明天都回家了。”麗君建議。

“不行!我們說過要為民除害的!這麼快就退縮了?”珊瑚最固執。

“這種東西,說不怕是假的。”美亮也心寒。

“不如我們留在這兒多住幾天,好把真相查出來。”盈景雖害怕,但仍不失勇敢的一面。

“我們可以考慮盈景建議的。”永財贊同。

“是呀!我也贊成,可是......以我們目前的經濟狀況看來,頂多挨一兩天,而在這兩天裡還得省吃省用呢!”詒翔有些擔心。

“多留一天,便可探取多一天的消息,何不試一試呢?”我也不是個容易屈服的人兒。

“嗯,到時若能找出真相的話,便証明了我們這集訓是沒白費心機的。但若沒有的話,我們起碼也走得甘心呀!”珊瑚加以支持我的說法。

“勇敢的克服你們那顆害怕的心吧!這件事我們一定要追查的。”詒翔再次的呼吁。

“好的,來吧!這將是我們一個全新的挑戰!”我也道。

“嗯!!”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我們可說是餐餐吃不飽,餓不死。就連平日吃慣宵夜也得忍痛割愛了!我們如此節儉,莫非是想應付那昂貴的屋租。可是....查出來的效果則是令人失望萬分的,因為什麼線索都沒有嘛!最後,由於我們身上的錢已寥寥可數,所以只得帶著滿懷的疑惑回家了。

※            ※            ※

在接下來的假期,珊瑚和曉鳳雙雙到電話局去嘗嘗做假期工的滋味(嘿!因為曉鳳的舅舅正是某某電話局的經理嘛!所以一切才會這麼順利)。

在那兒,曉鳳選擇了當電話接線員,而珊瑚卻拿定主意當Office Boy(永不後悔的選擇!都是為了要吸取經驗和消遣玩樂囉!)

對珊瑚來說,電話局內最吸引力的莫過於是佇立在靠近廁所的那間Secret Room,因為裡頭放著的全是古晉住戶的號碼,以及每個接入他們家的號碼也都記錄下來。

“嘩!如果能進去玩玩就好啦!這才具挑戰性嘛!”這是珊瑚工作時最常掛在嘴邊的話。可是,她沒想到這句話竟會化為真實去。

一天,巧好經理的秘書為情Ponteng了!所以珊瑚連秘書的工作也得做。唉!身兼兩職,好可憐噢!就連在午餐時間也....

“阿瑚,xx電話局的經理待會兒會從他那兒傳真一份重要的文件過來,所以你得留在這兒幫我守著它的到來,然後再把它排好放在我桌面上後才去吃Lunch,OK?”

“What?!有沒有搞錯!當我是仙呀!不必吃嗎?自己這麼肥,還要吃?!”雖然珊瑚內心這麼罵著,但表面上卻露出個親切的可愛笑容點頭就范。

待全辦公室的人走完後,珊瑚便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在拍蒼蠅。突然.....她望見了經理桌上的電腦時,頓時聯想起Secret Room。

“是了!反正這麼久沒玩電腦了,手兒真是痒死啦!嘿嘿!誰叫你們留下我一個人在這自生自滅?”珊瑚說完便立刻跳上了經理室內的電腦座上去,然後十指熟略的操作著裡頭的電腦,並成功的把它通入了Secret Room裡頭的電腦去,偷瞧著不斷往銀幕上出現的電話號碼。

“嘩!過癮......咦?對了!有辦法!我可找找看在那變態佬打電話去我家時的記錄......那時是......六月!對了!是六月!”想畢,珊瑚便以最快的速度翻閱曾在六月份打電話到她家的電話號碼,並成功追尋了幾個可疑的號碼。

“082-xxxxxx、082-xxxxxx、082-xxxxxx、082-xxxxxx.......全是古晉省的,但.....怎會這麼陌生,不曾聽過的?”

由於珊瑚知道這會是個很重要的線索,所以忙掏出紙和筆將它們一一抄下。正當珊瑚抄完了後想繼續追查時,外邊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開門聲,珊瑚一驚,忙迅速的把電腦關上,翻身藏入了桌底下。

這時,經理已經開了房門走進來,並迅速“噗”一聲往桌前的椅子坐下。珊瑚見狀忙把身子縮進一些,有些害怕的閉起雙眼,不敢動彈。

“千萬別發現到我.......”

接著,珊瑚聞到了一陣陣臭氣時,忙把雙眼重新睜開,原來經理正在忙著把自己的鞋子脫掉,露出了那雙被臭襪子裹著的腳隻(不知多久沒有洗的)。

“喲!我的天!”珊瑚這回可霉囉!忙把臉兒迅速的俯往另一處急促的猛狂吸取新鮮空氣。

“鋦死人啦!”她心中不時暗叫。

之後又見經理人在忙著打開抽屜找東西,最後翻出了,只不是個小小的東西,好似一罐藥膏來的。

待找到了那罐小東西後,經理又忙把襪子也脫了丟在珊瑚臉上,差點兒沒被臭死。珊瑚一氣之下,立刻挖了幾卷鼻糞往經理那臭腳趾上丟。

只見那經理接著不時在伸縮著自己腳趾,然後又以手指來“爬”它,並不時喊痒。當他涂完了藥後,連襪子也不要了,便迅速的穿上鞋子走了。

這時,珊瑚趕緊把臭襪往窗外丟去,蓋上了一位不好采的某某頭上。

“哈......原本我的經理患有香港腳的!哈哈!.......”

※            ※            ※

珊瑚辭工不干了,並把曉鳳也給拖了出來,然後再約了我、如慧、麗君、盈景、美亮及詒翔到她去召開會議。(永財呢?不知溜到哪兒去拍拖囉!)

“有線索了!昨天我從電話局的Secret Room那兒找到了幾個曾經打去我家的陌生電話號碼。我想.....如果幸運的話,一定會有一個屬於那個變態電狼的。”

“是上回害我們失敗的鴨蛋?那不男不女的雙性人?”如慧在翻著舊記憶碟。

“對!”珊瑚笑著回答。

“嘩!如果這次追蹤成功的話,那豈不是有機會破舊案?當起警局的重案組警員?太棒了!”

“嗯!到時我們那失敗的陰影也會自然而然的抹去的。”我和麗君興奮極了。

“就是這四個號碼我來得及記下的,但願已包括了那個變態佬的吧!”

“嗯?都是住在實淡賓的附近耶!”美亮邊研究著那個電話號碼道。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盈景問。

“我們現在最好就依著這些電話號碼旁的地址上門去探一探。”

“我昨天想了好久,也和詒翔的建議一樣。反正有電話簿在手,萬無一失!”珊瑚贊同。

“該叫誰去呢?”曉鳳又問。

“當然是分配工作囉!”盈景又道。

“對!082-xxxxxx的就由戲夢和盈景去,然後接下來的就是給麗君和美亮,有問題嗎?”珊瑚在徵求意見。

“沒意見!”

“好,接下來第三個就由曉鳳和如慧去,第四個嘛!就........”

“由我去吧!”詒翔接下了珊瑚的話。

“那珊瑚,你呢?”我好奇的問。

“我嘛!辛苦了一陣子.....當然是坐在家中等候你們的消息囉!”珊瑚翹起了二郎腿道。

“你敢?!”我們幾十粒眼睛突然集中於珊瑚臉上,這可把她嚇得立刻挺直身子道:

“嘻!沒有啦!我的意思是說,我會一直呆在家中,廿四小時待命的。如果你們有什麼難題的話,可立刻Call我去幫忙!”

“這還差不多!”

“我們能不能大報上次的辱仇,就得看這一注了。”美亮信心滿盈的道。

“對!大家一起要盡全力,以便可重整我們整蠱專家的旗鼓!”

“好!!”

.................................................................................................

我們統統扮成了人口調查處的公務人員,齊齊於上午9時正開始執行我們的任務。

首先,我和盈景先是抵達了第一個082-xxxxxx的家。

在道明來意了後,我和盈景受邀到客廳去作客。怎知在還未踏入客廳以前,我已被那不知是哪個死鬼吃剩的香蕉皮給嚇倒了。鳴.....上天一定是懲罰我上回把永財推去吃草的。

在屋內轉了好幾圈。可是.......唉!沒什麼發現,真沒挑戰性!但在臨走前,我們從一張全家福裡頭發現了原來這兒正是我們校郭文勝同學的家。

“文勝有打電話給珊瑚哦!”

“是呀是呀!不知是不是有路哩!.....”

“嘿嘿!這珊瑚行的了!她完囉......”

嘻嘻!這就是我和盈景在歸家路上所用來取笑珊瑚的話兒。

..................................................

082-xxxxxx是麗君和美亮的責任。當他們伸手按了這住家的門鈴後,便見一個很熟悉的人影走出來開門。

“鄭威?!”美亮和麗君一眼便認出了鄭威,其實他也是來自我們校的學生。

鄭威一看見麗君,猶如尋獲了什麼似的,忙迅速的開門,並把美亮給推離遠遠的,只對麗君一個人獻殷勤......

“這位小姐,您這一趟來有什麼事嗎?哦!對了!您是人口調查處的。嗯,有什麼東西需要我幫忙的話,請盡管開口,我已決定一生一世為你做牛做馬,義不容辭的效勞的!”他臉部沒有一處不是親切笑容的細胞。而他這副口水多過茶的德相和太過殷勤的對待也不禁令麗君捏了一把冷汗。

“我們想到處看一看你們的住家。”這句話是美亮說的。但鄭威卻討厭的再次把美亮推開,並牽了麗君到樓上去。美亮雖然討厭,但為了執行任務和保護麗君,所以也硬著頑皮的跟了上去。

後來,鄭威每到一個房間便嘰哩呱啦的對著麗君介紹個沒完沒了,噴了到處都是口水。麗君只是勉強應付。而美亮,則趁機東翻西找的,但始終找不到任何疑物。

“沒發現,走了好嗎?”美亮回到了麗君那兒,細聲的對著她道。鄭威見狀忙把美亮擠開,繼續的對著麗君八八八八........

“對不起,我看我的任務已完,該告辭了。”麗君有些不厭其煩的道。

“待吃完晚飯才走好嗎?我親自下廚的。”他有些不捨的說,並把手兒搭上了麗君肩膀,嚇得麗君立刻使出了飛毛腿來,把鄭威送給了地板當伴侶。

“哼!想吃我豆腐?沒那麼容易!美亮!我們走!”麗君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而美亮更是為了鄭威剛才的態度而從他身上踐踏過去。

.................................................

如慧和曉鳳一去到第三個082-xxxxxx的家,剛好家中就只有一個工人呆在那兒做家務,因此如慧和曉鳳可帶著調查的藉口輕易的翻動每一個房間的東西。

在其中一個房間裡......

“咦?這兒有封和利寫給小箐的情書!”如慧突然翻出了一封信道。

“是嗎?”曉鳳說完便與如慧一塊兒念著信內的內容。內容除了寫得有一些肉麻和溫馨之外,還有一丁點兒的變態呢!

“快收起它!遭可能是一個線索。”曉鳳說。

如慧聽了後,忙把它摺好丟入了自己的背包裡,然後趕緊起身與曉鳳 一塊兒往屋外跑去。怎知卻巧好在大門口與剛補習回來的小箐碰個正。

“你們怎會......”

“我們找錯家了!Sorry!拜拜!”如慧說完便立刻不敢且慢的拖著曉鳳往外跑呀跑。

當詒翔抵達了082-xxxxxx的家門後,應門的正是一位僅四、五歲的小弟弟。

“媽咪呢?”

“買菜,就要回來了,你進來等她啦!”

“好啊!”詒翔說完便毫不客氣的脫鞋步進去。

詒翔坐下後,那位小弟弟便乖巧的到廚房去為詒翔泡茶茶。

“是時候了!”詒翔說完便趕緊跳起來,閃身步入了其中一個房間找資料。

“原來是和利的家。”詒翔見了床旁那張和利的照片才略有所知。

接著,當詒翔打開了他書桌的第一個抽屜時,那些什麼三級的錄影帶和照片立刻帘入了他眼中,而且上邊還壓了一張寫滿名字和電話號碼的紙張。

“真的是大吉利是!”詒翔把那張紙張取出來了後,便趕緊把抽屜關上。

“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還有戲夢和麗君的也有.....是他了!”詒翔說完便立刻把它收入了手上的公事包,並以最快的速度步出房外。剛巧這時和利的媽媽已回來了。

“嗨!安娣!”詒翔見狀忙收拾起緊張的心情來咧開嘴唇燦爛一笑。怎知她非但不領受,還往廚房裡抽出一把掃把,對著詒翔的腦袋便是一敲,詒翔立刻提起公事包來擋去這一劫,但隨後又再幾劫掃過來。

“安娣!你怎麼啦?”

“你這死鬼推銷鬼!給我滾!我不會再買你們任何一個假產品的!出去出去!滾滾滾!.......”

“我不是推銷員呀!而是人口調查處的!.....”詒翔邊往外跑便為自己狡辯,但始終還是被人趕出了大鐵門。唉!該說可憐還是失敗呢?

中午時分,我們所有人已成功的完成了,正集聚於Sugarbun內進餐邊討論。

“如何?有些什麼線索嗎?”珊瑚緊張的問。

“我和戲夢查的是郭文勝的家。”盈景解釋說。

“喂!珊瑚!你是不是跟郭文勝......”我的話還未說完,珊瑚已經把我的頭往後壓。

“去你的!他就只打一過一次電話來要求我幫他買文具的。”

“我和美亮查的,是那個死鹹色鬼鄭威的家呢!喂!他又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打電話找你呀?”

“是囉!那個死鬼鄭威,既多舌又口臭,而且睡房比那蟲窩和豬窩還髒和臭!”美亮助麗君一臂之力來說別人壞話和不是。

“唉!他呀!打電話給我也只不過想向我要取我們班甜甜姑娘的電話!”珊瑚又一陣失望。

“我和曉鳳這間是翁小箐的家,在她房中,我們搜到了一封由張和利寫給她的情書。你們試試讀看它信中的內容。”如慧邊說邊拖出了那封信。

“也許這封信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曉鳳也說。

“張和利?我是查他家的呀!並從他房中查到了一張寫滿了我們所有人的電話號碼。”詒翔也拿出了剛剛於和利家找到的那張紙張,然後加以說明。“這名單我看過了幾遍,我們每一個人的名字和電話號碼都在那兒留名。就是除了永財的。這是為何上次我們每個人都接到了變態電話,但永財卻沒有。除此之外,我也從和利的抽屜裡瞄見了一大堆三級錄影帶和照片。”

“詒翔的推測很可能是正確的。”我道。

“什麼很可能?簡直是100巴仙正確!因為我根本未曾與真正的利利聊過電話!因為每一次他都是以變態佬的身分打電話給我的!”

“那不是說,和利就是我們所要捉的變態佬了?”

“是囉!想不到和利是這種人!”曉鳳和如慧雙雙道。

說到這,突然美亮看見了正在與麗薇一塊兒步進來的永財 看來也是來吃午餐的吧!但途中卻被我們拉了進來告知我們剛才討論的事項。

“什麼?原來是和利!”

“你們是說,上回捉不著的那個變態人?”麗薇也開口了。

“正是!你們說,我們這回該怎麼去收拾這個王八蛋?”詒翔問。

“他上次害了我們這麼慘,當然得給他瞧瞧我們的厲害!”珊瑚的恨意未消。

“開學三天後將會是吉日,如果我們選擇那天來行動的話,是萬無一失的。”我建議。

“好!就這麼說定,我們現在就開始策劃!”永財說。

※            ※            ※

開學的兩天裡,麗薇頻頻遇見了和利。

誰都知道麗薇最怕變態佬的嘛!所以每當與和利打照面都怕得不得了,也因為如此,和利開始注意起麗薇這小妮子。

一天........

“鈴鈴........鈴鈴.........”

“ 喂?麗薇小姐是嗎?我是一個很多很多煩惱的男孩......”又是這把聲音這句話。

“張和利??!”麗薇失聲叫了起來。

“原來你已經曉得我是誰。”和利冷笑。

“我,我......”麗薇後悔自己剛才吐出了那三個字。

“我警告你,你可別把這件事傳出去。我作弄戲夢那班人是我的事。哼!誰叫那班人態度囂張,在校搶盡了風頭。若你想插手的話,就有你好受!”

“我不知!不知道!不關我的事!”麗薇說完便立刻把電話摔下。

※            ※            ※

第二天一早,麗薇一踏出家門便立刻往我們這班跑來,但半途始終被和利捉著了。他把麗薇壓在牆上警告她道: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千萬別理會這件事,要不你會一輩子都會活在心驚膽跳的日子裡!”

“我沒有!”麗薇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知不知道背叛我的後果是如何的?”他變本加厲的恐嚇。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求你別逼我,別傷害我......”麗薇越聽越害怕,最後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但卻不懂得保守。哼!別忘了你是住在學校,我什麼時候都可以去變你的態!”

和利這最後一句話可被剛剛過的八卦永財給聽見了。當他見到受害人正是麗薇時,立刻叫著跳上前去大力推開和利。

“你想怎麼樣?非禮嗎?”

和利沒說什麼,只是丟下了冷哼一聲便拂袖離去。

..........................................................

永財趁著和利Bertugas時,忙悄悄的帶了整大桶強力膠閃入了和利班上,然後學著“學校霸王”電影裡頭的“死橋”,把整桶強力膠平均的倒在和利的椅子上,然後一想起和利當場出丑的樣子便忍不住的偷笑,怎知當他一轉身,看見眼前的人正是和利時,可嚇得往後一彈,怎知.....唉!卻無巧不巧的坐了上去..........

“準備好了嗎?”班上的同學正一半提著永財,而另一半則提著那張椅子準備來個拔籮卜大賽。

“一二三!嘿喲嘿喲拔!嘿喲嘿喲拔!嘿喲嘿喲拔拔拔!!”

只聽見“嘶”一聲後,全班的學生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原來永財真的與劇中那自愚愚人的胖仔後果一樣,即長褲破了,露出了那美麗不堪和搶眼的底褲來。唉!沒眼看囉!羞羞!這永財,真是丟盡了我們這班整蠱專家的臉哪!但我們始終忍忍忍!因為小不忍,則亂大謀嘛!一直到了下課時間.....

“是時候了!”我們說完便分頭行動。

大隻的永財趁和利走到了一處無人的地方時,便快快的迎上前去大力的撞了和利一把。

“喂!你想干什麼??”和利火了。

“Sorry囉!”永財歪著嘴兒以眼尾掃他。就在這時,詒翔迅速的從另一處跳了出來,大大力的往和利腳板踏去。說罷,永財把和利的嘴巴按住,好讓他叫不出來。

和利的腳板經詒翔這麼“不小心”的一踏,可不知腫了幾公斤,看來他的鞋子是換大碼的時候了!

接著,永財和詒翔又合力把和利“扛”到了中六班的宿舍後,等待我、麗君和美亮接手。

嘿!珊瑚這報復心甚強的傢伙可迅速的往和利頭上蓋下了一個鐵桶,然後便與我們一塊兒七手八腳的敲呀敲,敲得他頭暈腦脹的。之後我們再以繩子把他的四肢綁在臭死人的垃圾桶旁,讓他戴著鐵桶好好的享受這天倫之樂!看他死未?

事成後,我們一行人立刻回到教室,並拿出多多功課或者手冊來忙。

一會兒,果真不出我們所料,只見和利正領著豬尾“浩浩蕩蕩”的朝這兒走來。

“來了!大家扮真的一點!”

“哎喲!美亮呀!這題A.Maths怎麼做呀?”盈景最先裝大聲道。

“戲夢!這兒該填上什麼呀?老師有沒有說過這手冊一定要達兩百頁呀?”

“今天幾號了?”

“快上課了沒有?”

“我肚子餓呀!”

“我也是嘛!可是太忙了,沒時間!”

“這題數學為什麼用加而不是用除呀?”

豬尾一進到教室見我們這些大忙人後,可呆上了好一陣子。

“老師!你來得正好!麻煩你幫我看一看,這題習題可不可以這樣寫?”珊瑚一見豬尾便假裝急急忙忙的拿了本練習簿迎上去。

“哼!你們別再扮了!你們這麼做莫非是想掩人耳目罷了!”和利抬高下巴道。

“你說什麼?我不懂。”珊瑚以低調的聲音不解的問。

“你們剛才作弄了我後,便回教室假裝忙個沒完沒了,然後才有藉口說那不是你們做的嘛!”

“我們做了些什麼?”我也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前來問著。

“你們別吵了!找個証人出來便知了!如君!”豬尾叫著。

“是的老師,有什麼事?”如君迎了上來問。

“剛才戲夢等人是不是一直都在教室?”

“是呀!我們從剛才的科學節開始便忙至現在,都未曾停過手呢!”

“他們串通的!”和利老羞成怒的叫著。

“人家是全校最好的班,忙是天經地義的,怎還有時間去作弄你呢?”豬尾打斷了和利的話。

“是呀!老師,和利他差不多每天都來打擾我們上課的,要不便是找事情來陷害我們!”如慧大大聲的說。

“是囉!就像上回Ray Ray瘋電一事,我簡直就是被冤枉,而真正的撥電者正是和利。”永財有些委屈的說。

“喂!你們.....”和利頓時大急起來。

“沒錯的!老師,是他自己向我們承認,他說他憎恨你,所以要把你玩跨才甘心。”麗君說。

“哦!原來是你這個混蛋!跟我到辦公廳去!”

“冤枉呀!老師!我全無做過那些事的!冤枉!”

唉!完囉!這和利,不知又要被罰做多久的清潔工作!

“嘿!成功了!”美亮興奮的說。

“都說這詭計行得通的!”詒翔也高興的道。

“好戲連場!但仍不是休止的時候!”我說。

“嗯!我們得快準備好下一個大計。”珊瑚指示。

“對!我們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放學時,和利早已被豬尾罰得渾身累散了,但可憐的是仍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騎單車回家。

就在他騎至路邊時,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陣的聲音。好奇的他可忙把鐵馬煞停下來看個研究。嘩!原來是車輪爆了胎呀!

這時候,美亮忽然像龍影俠般飛出來,沒兩下功夫就把和利推入了路邊的泥溝裡,形成了這兒有史以來第一隻日本泥雞仔。

“哼!不做雞公就當泥雞!”

“你們.....太氣死我了!!”

“Have a nice day!Bye!”美亮說完便立刻溜走了。至於和利嘛!則蠻可憐的緩緩從泥溝裡爬起身,然後再搖去了身上大部份的泥漿後,才狼狽的推著單車慢慢走回家去。

一路上,他受夠了。不是忍受別人譏笑的眼光,便得嗅著身上那股臭泥味,簡直是難受極了!嘿!誰叫他自己有自不在拿苦來辛呢?

正當他快要抵達家中時,我們又一行人牽了一桶水溝水往他那兒倒去。唉唷唷!現在的他已是溝水泥雞湯的鍋品囉!

接著,我們再各自套上手套和拿了衣夾夾住了自己鼻子後,便押著和利往附近的森林走去。這時的和利可嚇得立刻大叫:

“我求你們別再押著我去欺負了!我知錯了!我投降了!我拜拜你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們說完便把他丟在森林某處的草地上。

“你們放過我了,是不是?”和利眼中燃起一線希望。

“你就想!”珊瑚說完便拿出了一罐裝著又大又紅的火蟻玻璃罐來,不停的往和利眼前搖呀搖,嚇得他失了聲:“不是呱......”

“漂不漂亮?待會兒我們將免費幫你整容哦!嘿!到時你的五官肯定會比它們漂亮幾億倍和更加吸引人!”曉鳳說。

“是呀!然後再加上這個助陣咧!”如慧較後取出了一個裝滿不停在掙扎著尋找出口的蜈蚣的瓶子出來。

“嘩!我的娘!!”和利叫得更加的淒涼。

“你娘正在家中等著一個全新的你回去哦!我們事不遲疑啦!”我說完便慢慢的把瓶蓋打開。和利見狀忙不顧自尊的跪在地上猛向我們叩頭求饒。唉!他就是這樣貪生怕死的。

“我說過我知錯了!你們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呀?殺人要填命的呀!你們千千萬萬別自毀美好的前途呀!我求你們,求求你們.....”

“這才像句人話嘛!”詒翔蹲在和利跟前道:“這一次,我們就大人有大量的放過你,但下不為例!”

“是呀!我們並不是每一次都會如此輕易寬恕別人的!尤其像你這麼賤和不要臉的傢伙!”麗君也址到了和利身邊拍拍他面頰道。接著,輪到美亮、如慧、曉鳳和盈景也都輪流上前去送上幾句“金玉良言”,並毫不留情的大大力拍著利和的面頰。

“謝謝!多謝你們的良言......”和利收起了淚兒“感動”的道。搞得接下來發言的珊瑚可小心翼翼的替他拭淚。

“可憐唷!哭了。但!下次別再企圖裝出你那死人的死鬼聲!”珊瑚大聲的說完後便大力把和利的頭兒往下壓來喂草。天!殘忍!但更殘忍的始終還是永財。唉!誰叫和利開罪了永財的麗薇嘛!

“吐!吃泥土啦!賤人!”永財先是吐了一口口水往和利臉上,然後再塞了一團泥土往他臉上壓。

“那!抱著!這是我們送給你的見面禮!從此我們是朋友了!”我說完便一片好心的把手上的紅蟻塞往和利懷中,怎知剛才被我手痒打開的蓋子可忙了蓋回去,因此裡頭的那些紅蟻可倒了和利一身,嚇得他直喊娘娘!

“你們.......口惠而實不至!!”和利氣得跳起身來追著我們。

“不做豬頭餅的快逃呀!!”

唉!人算不如天算,該罰的,始終還是逃不出罰神的手指。所以嘛!千萬別做壞人哦!

(完)

於1997年7月20日及 21日

《宇宙大報復之五電狼風波》



“喂?請問美亮有在嗎?”這又輕又柔的娘娘腔聲突然間從電話的另一角傳播過來。這可把充滿睡意的美亮給電得一震,差點兒就麻得握不住手上剛提起的電話聽筒呢!


對方見美亮久久不動聲色,又忙再次帶著撒嬌意味的聲音把剛才的問題以另外一種方式表達出來。


“嗯.....怎樣嘛!美亮到底在不在嘛,我要找他!.....”這一炮果然轟得更加的娘娘腔,更加的“嬌”,害得美亮又似再中電的抖了抖,連寒毛也完全悚起了身,遠遠的把睡意拋到九雲之外宵去。美亮他冒著冷汗不時在那兒猛摑著自己的面頰:“是做夢嗎?我現在是在夢境中嗎?......”


一掌又一掌,一巴又一巴,他的面頰紅腫了,但始終摑不醒自己,因為就是現實呀!


“耶......”對方又發騷了。美亮他再也忍不住了,並以最快的速度把電話聽筒丟下。


“是變態人嗎?還是......哦......難道是戲夢他們又再踏入江湖混?嗯....如果是的話,他們沒理由放我飛機,不參我玩呀!......”


美亮本以為丟下了電話聽筒後這一宗惡作劇會宣布告一個段落,怎知.....


“鈴鈴.....”電話又是一響,這可把美亮給彈個萬丈高,心裡不時喊著爺娘。但為了要把整件事情弄清楚,所以他只得勉強以充滿冷汗+熱汗的纖細手兒重新把電話聽筒拿起,並以發澀的鴨子聲應著:“喂?”


“喂!好壞的你們!人家想找美亮談談心而已嘛!干嘛搞到要把我的電話丟掉,好傷我的心呀!鳴......你們沒良心的......”果真又是那把娘娘腔的軟聲。這把要哭要哭的聲音,可聽得美亮毛骨悚然,戰戰兢兢的開了金口問著:


“我就是美亮了!你是哪一位?從哪兒得來我的電話號碼?為了什麼事情而來?快從實招來!”這一連串的問題,可把不善於發問問題的美亮搞得喘不過氣來。


“哎喲!你好Man呀!我的偶像!”他驚叫著。但這句嚇死人的話差點兒就把美亮激得連晚餐和宵夜都給吐完出來。


“喏!你認識吉功嗎?他在我們校念中六班的,你也是實中生對不對?那你該是認識他呀!他是我哥哥!”


“雞公?!哪有人的名字叫雞公的?!”美亮莫名奇妙,壯大了膽子道。


“喲!不是雞公,是吉功!吉祥的吉,功課的功!笨!認不認識嘛!”


“我管它什麼雞公不雞公的,不知道!”美亮堅決的道。


“耶.....別這樣嘛!我呀!是一個很煩很煩,很多煩惱的男孩。我知道你平日的本性很善良的,不是這麼凶的,我看你也一定是與我一樣被煩惱困擾著,所以才會這麼煩,這麼暴躁吧!我不怕老實告訴你,其實我已經暗戀你多時了。別害臊嘛!我們何不找一天出來聊聊,互訴心事,這麼一來我們之間會有更進一步的了解的.......”


聽到這,美亮已害怕得縮成一團,立刻不敢且慢的把電話聽筒摔下,然後跳上了床便拉了被子往自己從頭蓋到尾......


“小生怕怕,小亮怕怕,阿彌陀佛,阿門.......”


早晨,於教室中,麗君、珊瑚、詒翔和我一來到學校便聚在一塊兒議論紛紛。因為我們昨晚也是同樣收到像美亮的那個變態電話。當美亮抵達了校園加入這個話題後,我們便把它加以扯大來講。


“那隻傢伙的聲音多嚇人哪!真像足半夜女鬼的叫聲!”詒翔心有餘悸的道。


“你的耳朵有問題吧!那是男人來的!”珊瑚抬高了嗓子道。


“男人?!”詒翔一驚。


“該說是不男不女才對!雞叫聲,聽了誰都怕!”我也有些不爽的加入了這發言活動。


“是呀是呀!這擺明了他是變態的嘛!男人不像男人,女人又不像女人。”詒翔嘮叨。


“人一旦變態,聲音也自然而然變態,所以說的話都是變態的。還有啊!他家中那架電話也九成是變態的,不然怎會與他同流合污?真怕他會把我們感染得變態去,然後我們又把這變態遺傳給我們的下一代,甚至後一代,以及身旁的其他朋友,然後地球也會感染上變態病,天!這就是人們所謂的世界末日呀!!”


“你變態夠了沒有?整天被你一開口就這樣變態上變態下,你的朋友~我們呀!不患變態才怪!”麗君拿起了本字典便直往口口聲聲串說變態字眼的美亮頭上敲了下去,敲了他頭上冒出了許許多多刻著“變態”的小星星,而眼珠也猛轉上轉下舉棋不定、安頓不下來,多可憐!


“你們都別說變態了!他向你說了些什麼話呀!?”珊瑚興致勃勃的問著麗君。


“他說他已暗戀了我不少日子,而每天都會悄悄的等我上學和放學,目的也只不過想見我幾眼,多噁心呀!”


“他還道他好寂寞,有好多心事要找人傾訴呢!並說我的心腸很好,一定能幫他解決難題的。”


“他呀!還挺會撒嬌的,聽得我皮面的小孔都 鑽了不少疙瘩出來!”我和詒翔毫不隱瞞的吐出真言。


“他究竟是誰呀?怎麼連男人也照搞?”


美亮清醒了後說:“他也說他已暗戀了我許久呢!”


“這一定是我們校內的人!不然他怎會如此輕易的取得我們的電話號碼呢?”


“麗君說得對,這人是存心要玩弄的,要不然便是頭腦發燒發過度的。”珊瑚贊同。


“我記起了!他還說他是什麼雞公的弟弟呀!”我突然憶起道。


“是呀!雞公是念中六班的。”美亮也接下去說。


“什麼雞公?哪有人的名字叫雞公的?叫鴉公還差不多!”麗君沒好氣的道。


“哦.....會不會是李永財的陰謀?他不爽我們上次拿白粉來嚇唬他!所以這一次打算來個以牙還牙!”我懷疑。


“像了!永財的演技一流,相聲肯定也是一級棒!”詒翔加以推測。


說到這,永財方才到校。但一見我們依舊春風滿面的打招呼,一點疑點也看不出來。


“哈囉!Everybody!我親親愛愛的朋友們!大家早晨好!早晨妙!啦.....看到孩子可愛的笑,多少辛勞也忘了,老師好,同學們好!我們開始上課了了了了了了了!!”


永財這把天生的技安聲音,實在是難聽死了!害我幾個月都不敢往小叮噹漫畫裡頭鑽!


“哼!看他這副德相,不用審那個變態佬一定是他的!”珊瑚一看見永財簡直氣透了!


“是呀!每當李永財報完仇後都是特別興奮,是心情特別好的,所以這一次無疑也是一樣!”我也瞪著永財的背影猛磨著牙。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哼!他害我昨晚泡尿,瘀死人了!所以這尿仇我一定要報!你們別阻止我!”美亮氣憤的說完後便舉起了一本大詞典往永財頭上敲下。而我們,當然也很夠義氣的搬出了一大堆“工具”上前去助陣。


在經過了一連串的攻擊後,永財這手無寸鐵的傢伙已軟弱無力、衣衫不整的亂擺個“甫士”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


“哼!賤格!下次別再讓我聽見你那把吐血的Pondan聲!我們走!”我招了招手道。


但臨走前,向來最具同情心的美亮和詒翔還各往永財的屁股踢了一腳。


“哎喲!.....哎喲!”這足以令麗薇心疼的兩聲.....


“踢你屁股!等你生子沒屁股!”


“踢你的招牌肉包,讓你日後沒得跳夏日三級艷舞!!”


“我的娘,我的祖母....我得罪了你們嗎?好歹也讓我知道是什麼原因嘛!Oh.....天......我不做豬頭餅!......”永財抖著自己那黑青藍紫混合色的口唇吶著道。


※ ※ ※ 


接下來的這一天,如慧、盈景和曉鳳一來到學校也立刻找了我、麗君、珊瑚、美亮和詒翔道出昨晚她們也同樣聽到變態電話一事。


“豈有此理!這死鬼李永財太過分!太猖狂了!我看最好是可以拿黃蓮來毒啞他!”我禁不住憤怒的大叫。


“生氣也不是最好的辦法呀!不如我們再來個宇宙大報復,讓李永財再度嘗嘗被老師體罰的滋味!”看來美亮的尿氣還未完全消完哦!


“好建議!反正過了假期我也未曾好好的玩一玩呢!”不知為什麼的,珊瑚最喜歡唱贊成曲。


“我們這兒有八個人,但不必一人一個任務就足以把李永財給玩賤去!”麗君道。


嘿!還記得豬尾嗎?喏!上次與老師一塊兒率領我們去非洲旅遊的那隻大懶蟲、大丑惡婆囉!記起了嗎?是!就是那個黑肥豬婆了!嘻嘻....這次有她為客串,永財可能會連自己一根寒毛的心也留不住啦!


下課時......


“哎呀!那隻死豬尾吃飽沒事做,竟又來找人玩弄和試探了!”如慧一踏入教室便大大聲的向全班同學發泄心中的不滿。


“什麼事嗎?剛才豬尾不是叫你去辦公廳拿練習簿嗎?”盈景好奇的問著。


“拿簿子的靈魂就有!!她呀!叫我去也只不過是想試探我有沒有主動的美德!”


“後來呢?”盈景加以追問。


“扑街了!她之前又沒有通知我,說要試探我,所以害我站在那兒如一支木的傻瓜一樣,盯著她在做著自己的事情!還有呀!那整桌的垃圾廢物,看得我眼睛多刺痛呀!你說氣不氣人?”


“不是呱!她又在搞些什麼新花樣呀?”


“我說她分明存心要報復!”


說到這,曉鳳又急氣敗壞的從另一處沖進來,然後氣還未喘完便對著如慧和盈景道:


“那豬尾不知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給了我十分處分!她呀!臨走前還把我臭罵一頓,說我是石頭,什麼東西都不會主動的去動手做......”


在教室內另一角坐著的永財把她們三人的談話從頭到尾都收入了大腦中,並暗裡取笑她們道:


“笨蛋!唉!如果叫到我去就好啦!嘿!我那殷勤的表現肯定會令她贊嘆不止的!”


嘿!死要臉的八卦公!


“........永財!”突然就這麼巧的,曉鳳在另一處叫著永財,這可令永財禁不住一陣歡喜。


“嗯?什麼事?”他扮作若無其事,風度翩翩的回過頭去。


“豬尾要你去辦公廳找她!”


“行了!”永財說完便立刻跳起身沖出教室。


“你千萬要記得呀!那豬尾叫你去是另有陰謀的!你可要小心,不管她.....”盈景加以補充,但話還未說完就被永財給推了回來。


“嘿!有什麼事情是可以難倒我李永財的呀?放心啦!說完便大步大步的往辦公處步去,一路上還不時推敲著:


“我的表現一定會合她心意的,嘿!到時她很可能會賞我紅利呢!哈!發達了!到時,我又是擁有全班最高紅利分的頂尖人物!Hooray!!”


永財一來到豬尾跟前時,豬尾正好在大口大口的用大湯匙吃著桌前的大麵條(什麼都大,難怪她身子這麼大!)


“老師你好!”永財很有禮貌的向豬尾甜甜的請了安。(不知之前啃了幾瓶Koko Jelly下肚!)


“什麼事?”唉呀呀!好粗魯的語氣。唉!誰叫豬尾吃東西時是最討厭被人打擾的。


“嘿嘿!過招了!”永財心裡暗笑。說罷,他便開始把豬尾吃剩堆棄在桌面上的薯片堆積起來倒入了同一個紙袋裡,並自作主張的把其餘的空袋投入了垃圾桶中。


“我的薯片!”豬尾邊吞著大麵邊心疼的叫著。


“我剛才丟的只是空袋,薯片在這兒。”永財像太監般的服侍著這隻“豬皇帝”道。


“你這是干什麼呀?!都把它們參在一塊兒了,我哪兒知道它們各是什麼味的?”她有些生氣了。


“嘿!想假裝發脾氣趕我走?我才不會上當呢!”永財不時在嘀咕著。


“哦.....老師乖,別生氣,我幫你收拾桌子哦!”永財言完又忙把豬尾桌上那亂成一堆牛糞的文具和書籍堆在一處,並找了根雞毛掃來把部份的灰塵掃去,但卻弄得週圍都是灰塵在飛呀飛,弄得豬尾滿頭煙霧。她打了兩個噴嚏後,終於忍不住的站起身來大罵著:


“你太閒空了是不是?你這是專程來愚弄我、打擾我享受美食的是不是?!”......


“不是的老師!”永財忙辯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幫您,為您效勞呀!您等一會兒,我現在就去幫你買包新的大麵回來,等我哦!請息怒.....”永財說完便不敢且慢的奔去食堂買大條麵,然後又以最快的速度將它送到了豬尾跟前。這時豬尾才勉強的原諒了他。


當豬尾已消了氣繼續吃著大麵條時,永財永放下了一萬個心頭大石,轉身步入廁所裡挖了條濕布出來繼續干著活,往豬尾的桌面抹呀抹。豬尾見有隻笨蛋傻瓜幫她乾粗活,便高興和安心的著自己桌前的那包大條麵,不再動任何聲色了。


當永財抹至豬尾吃著的那包大麵旁邊時,可不顧一切的把它提了起來,然後另一隻手繼續揮動手那條爛布抹著在它之下的桌面。


當永財把那包大麵重新放回桌面時,只見豬尾的臉已經沾滿了加在大麵裡的那些醬油和辣椒醬。不單如此,還有一隻堆在大麵裡的蝦公也不知好歹的趁機塞入了豬尾的鼻孔中。永財見了豬尾這副德樣只是苦苦一笑,露出了他那排又黃又多縫的牙齒。


“對不起老師,我幫你抹乾淨它.....老師千萬別生氣哦!不然會生多幾條皺紋和白頭髮的.....”永財邊說邊害怕的提起剛才那條桌子的布往豬尾臉上游著,怎知卻把之前收集在爛布上的灰塵全移到了豬尾臉上。永財見狀又是一驚,嚇得趕緊停下了手,並立刻把爛布拿開幾尺。


豬尾自知事情不妙,忙掏出鏡子一看,果真.....


“哎呀!鏡中的人是我?我幾時畫濃妝的呀?!吼.....氣死我了!你這學生!真是不教訓不行!!”豬尾頓時被氣得七孔生煙,把之前塞在她鼻中的那隻蝦公也給噴了出來。


這時,永財已被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唯一的方法,便是連連後退,然後再趁機逃命,永遠也不回來這兒了。但不好采的是,永財在害怕的情況下又不小心把擺在豬尾桌上的藍色墨水弄翻,把豬尾愛到發燙的大麵條給染成純藍色去。豬尾見後更是怒不可言。唉!真是禍不單行!


當她正想好好的泡制李永財當兒,突然她又聞到了一陣陣的尿味。她找了許久才得知原來這氣味是出自永財從廁所裡帶出來的那條爛布中,也就是永財拿來抹桌子和豬尾肥臉的那塊布。原來啊原來!這塊爛布是校工剛從馬桶裡挑起來的呢!.......


“李永財!!!!”...............


唉!這座火山就是在這種情況下爆發了!洗廁所、打掃辦公廳、撿完操場上的樹葉和停車場的垃圾、掃禮堂、通水溝......做得他腰酸背痛。


原來他以為在第七節課趕完了這些工作後可好好的休息和恢復體力了!怎知卻被豬尾罰站於辦公廳前。嘿!他呀!才沒這麼好死可舒舒服服的立在那兒,而是頭上頂著一張椅子和雙手捧著兩本大字典哦!真像足《逃學威龍》裡頭的周星馳呢!多威風!


..............................................................


晚上我們各大恐怖人物的愚弄興致還未完畢呢!正一行八人窩在詒翔家談論著我們下一個愚弄大計.......


“喂?請問卡德林小姐有在嗎?”詒翔看著我和美亮用心良苦所寫出來的劇本,以畢身最最最溫柔的聲音對著已經撥通的電話聽筒道。


“我是,哪一位?”懶散的一句。


“我是Ray Ray呀!你的仰慕者,我們曾經見過面的了,很意外吧!”


“Ray Ray?”豬尾一陣驚喜,因為從小到目前為止還未曾有人對她說過“仰慕”這兩個字嘛!所以說不高興是假的。


“兩年前,還記得嗎?那天正在下著傾盆大雨,我這大頭蝦可忘了帶雨傘出門。還好遇上了你,你這位好心又溫柔的女孩,我才不致於挨風打雨淋。就是打從那一刻起,我被你那顆善良的心給深深的吸引住了。兩年了,雖然這件事已過了兩年之久,但我仍牢牢的把它記住,並不時到處打聽你的消息和下落。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我還是把你給找到了!”


在電話另一端的豬尾聽了詒翔的這些話後,可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也不去理會詒翔所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


“你真的暗戀了我兩年嗎?”她語氣突然間軟為軟去。


“不是暗戀,是愛得好深!我敢膽向天發誓......好想見你,能不能?方不方便陪我出外看一出電影呢?我是多麼渴望能快些重見你呀!”詒翔見豬尾上當了,便痛痛快快的大笑起來,但由於最重要的環節仍未抵達,所以只得努力忍住那些差一點兒就捺不住的笑繼續道:


“看我!?哦!是真的嗎?”豬尾受寵若驚的不敢相信。


“真的!當然是真的!只要你點一點頭兒,我便會去選一出最浪漫的愛情片等你赴約的。那時我們兩人在戲院中一起肩並肩的享受著那浪漫的情節,一起卡嚓上嚓的啃著爆米花,待看完戲後,我們又去逛街街談心。手牽手的回憶往事,那是我們愛情的憧憬,你我都必須記曉的,還有......”說到這,詒翔再也忍不住的笑著大嚷起來:“太肉麻了!太噁心了!我受不了,忍不住了!哈.......”


“Ray Ray,你怎麼啦?Ray!”豬尾可大急起來。


美亮見狀忙上前去把電話聽筒接過,毫不客氣的送上一句必須說出來的話:


“我是李永財呀!你上當了!豬尾豬尾是笨蛋!哈......”說完便立刻把電話蓋上,與我們大伙兒一塊兒大大聲、盡情的狂笑一場,狂笑個飽。唉!現代的年輕人真是.......


※ ※ ※ 


第二天,永財剛來到學校便被守在校門口“迎接”他的豬尾給押去虐待,直虐待到放學後才肯放人,爽不爽?


唉!這可憐的李永財,昨日被逼做了四分之一天的苦工已經夠慘的了,想不到今天卻被玩足了大半天。然而昨日未完全痊癒的腰酸背痛毛病又再增疼。他呀!回到家後,整個人可真癱瘓似倒在床上,再也爬不起身了。


當我們見永財已“罪有應得”後,才建議把這一季的宇宙大報復計劃畫上了個休止符。


而且日子一久,這些不愉快的事情也已被我們拋往腦後,重新與永財建立起另一座不同樣的友誼之牆。


※ ※ ※


這天,我、麗君、珊瑚、美亮和永財正呆在麗君家做著展覽會的Projest。但正當我們在忙著時,那不聽說的電話可無緣無故的哭了起來,麗君說罷忙上前去接聽,但較後她臉色可大變起來,並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這項談話。


“又是那個變態佬了!”麗君一跑回來我們這一處便立刻吐出這八個震撼四座的字。


其實永財也有善良和熱心助人的一面,只是我們太會計較他的過錯,因此才會把他的好全埋沒去,並產生了偏見。


“嗯!明天我們去把詒翔、曉鳳、如慧和盈景找來,然後九人聯手大捕這個變態佬,為民除害!討回和平!!”我充滿朝氣的站起身嚷著。


“對!!討回和平平平平!!”


※ ※ ※


一連幾晚,我們大伙兒都聚到了麗君家去,一邊討論功課,一邊等著那變態人的來電。


初初我們的毅力是多麼的堅強和充滿志氣的,但經過了幾晚後,那死鬼電話仍不願響,因此導致我們為民除害的毅力已開始慢慢的減退。就在快降到了零度的那一刻,一陣充滿希望的電話鈴聲猶如一盞明亮的燈光照亮了我們九顆即將滅去的心燭似竹響了起來。該罷,我們便紛紛往那兒湧去。


“你記不記得在電話中該說的話?確保不會出錯了嗎?”珊瑚有些精神緊張的問著。


“放心啦!我辦事你大可放心!”麗君幫珊瑚吃下了一顆定心丸後,便把電話聽筒個拿了起來,果然......


“喂?請問麗君在不在?我要跟她說話!”


“我是,不過我現在沒有空,改天好嗎?”


“改天?改天太久了!我真的有好多煩惱,想找個人來與我分享呀!你抽一點點時間出來幫幫我嘛!好嗎?求求你......”他懇求。這聲音,簡直是嚇死人哪!


“不如明天啦!明天我們出外聊,會比較方便的,你說好不好呢?”


“噢!求之不得!嗯,你方便去哪兒呢?”對方非常的興奮。哼!八成是個姑爺仔來的!


“嗯......這個嘛......”麗君裝著拿不定主意。


“不如就在肯雅蘭戲院前面,好嗎?”他企圖建議。


“好呀!”麗君毫不考慮的答應了,因為這正是我們的目標呀!


“一言為定哦!晚上7時30分,不見不散啦!”


“好啦!我們到時再來聊吧!我趕著要去補習了,再見!”麗君說完便立刻丟下電話,那人連道拜拜都道不及。因為若再聽下去的話,那人的聲音肯定會把麗君給弄得嘔血去。


當晚,我們讓麗君獨個兒坐在肯雅蘭戲院門口的梯階上去引誘目標出來。而我們這八隻衛兵則埋伏在四週不同處,等待接受命令行事。


“愚公釣狼,願者上鉤啦!”珊瑚不時在我身旁朗誦著這首名句。雖然吵是吵,不過也挺詩意的哦!


向來並不很有耐性的詒翔看了看腕錶,已忍不住的與同組的美亮一塊兒走上前來問著:


“已經是7時45分了,他會不會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埋伏,所以遲遲未敢現身呢?”


“不會吧!一個變態的人沒有理由會如此聰明的吧!”我仍不肯放棄。


“還是他本來就是存心要玩弄麗君的呢?”美亮猜測。


“是呀!不然他怎會遲遲還不願出來嘛!”珊瑚也道。


想到這,在另一處的如慧、曉鳳、盈景和永財也已走上前來一起議論著。


“我們是不是中了他圈套呀!”


“是囉!講明是變態了嘛!當然有些Blur Blur的。”曉鳳和盈景各自問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回了吧!”如慧也說。


“咦?你們看!”突然永財掏指往麗君那兒指去。只見一位男生正與麗君一塊兒在談笑著。


“我認得他了!他是我們校的學生!變態佬呀!!”曉鳳看了後立刻囔了起來。我們收到風後立刻一湧而上,捉著他便是拳如雨下,誓言一定要把他錘個片甲不留!


“停手!停手呀!.......”麗君不時在旁嚷著,但我們誰也不去理會她的話,因為為民除害要緊哪!


“你們別打了!他不是那個變態佬,而是我朋友呀!你們聽見了沒有?快停手呀!”麗君再次放大和加強聲量的吼著,這才把我們給喝止下來。當我們再以眼尾掃向那人時,只見已被我們扁得鼻青臉腫,整隻豬八戒的樣子。


“你沒事吧!對不起呀!他們都不是有心的,我們正在這兒......”當麗君向那位豬八戒解釋至一半時,突然遠處有個人影霎時間一個勁地跑離這兒,永財一時眼快瞧見,忙指著那人對我們喊:


“看!那兒有個年輕人企圖想逃離這兒呀!”


“一定是他了!我們快追,千萬別讓他逃脫呀!”美亮懷恨的叫著。說罷我們一行九人便形成一組追風少年,努力的在追追追和逐逐逐,心中只想把這變態佬押回來繩之於法。怎知......


當我們差點兒就快追到他時,他突然間停了下來,然後彎下身抱起了一隻毛毛狗,疼惜的撫著它的頭額逗著它玩。


跑在前頭的詒翔和麗君見狀忙煞停了各自的煞車器。這可害得在後的我們來不及停頓,而導致撞成了一團,差點兒就像大番薯般撲下來。之後又在未定神的情況下眼睜睜的看著那人抱著狗兒離去的背影。


“不是說......我們又擺了烏龍吧!”


“那人只不過想追回他自己的狗狗呀!”


“那我們豈不是徒勞無功?”


“失敗了?”


我們失望,不敢相信我們眼前的失敗,因為這種滋味是我們未曾嘗試過的呀!


平日,我們只曉得的那股滿足感和興奮,對於某件事都抱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態度去干,根本從無去預料失敗的後果,因為失敗對我們說實在是太陌生、太遙遠了!怎知,這一次我們真的是失敗了!失敗,對我們而言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呀!教我們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得來,它是需要時間的,但我們........能嗎?


※ ※ ※ 


第二天,過往我們“追趕陽光的少年”的綽號不再有。留下的,只是沉默寡言、失落、失望神色的我們,看來我們真的是無法接受事實,仍不時在逃避著。


下課後,我們一行九人都被人叫入了校長室,因為麗君那個昨夜被我們抽得挺勁的某某正跑去向校長告狀,投訴我們昨夜當街蓄意毆打他。唉!可悲的是,我們沒有一個人有心情去解釋,所以都被判罪名成立。除了被記一次大過外,我們還被行刑洗廁所、打掃辦公廳、拾垃圾、掃禮堂、倒完所有班級的垃圾為期一個星期,而且還是即時生效呢!


行了兩大天的刑,我們全仍是死氣沉沉一片,面如死灰,因為我們已不再對這世間投下千千萬萬個年輕的夢想,不再企圖渴望和追求些什麼人生希望,我們完的了!


這天,已是我們行刑的第四天。


正當我們在禮堂內掃垃圾時,突然台上傳來了一陣陣吉它聲與人聲穿梭在一塊兒的節奏.......


“夢就在前方,為了你我要去闖;世界太無常,我會試著更堅強,別怕我受傷 多苦我也能夠嘗,因為有你就有力量。夢就在前,為了你我要去闖,時間太匆忙,我會試著不迷惘,別怕我受傷,再多苦我也不孤單,因為有你就有希望。答應我別讓眼淚再流浪,跟著我趁著夢想去飛翔,天有多麼廣,海有多麼藍;答應我別讓眼淚再流浪,跟著我趁著夢想去飛翔,天有多麼廣,夢就在前方,就在前方!”


“親愛的朋友們!一次失敗並不代表永遠都是失敗的!你們不是一般的人兒,而是一批蠻有實力和充滿年輕幻想的整蠱專家!醒醒吧!現在已是你們夢醒的時候了!你們試看看,校園少了你們的活力,根本就不像是一間學校。你們的失望不僅帶走了你們過往的志氣和歡顏,就連校內的生氣也一屏被淹蓋了。


你們醒醒了好不好?失敗了,就當作是買一個教訓,世事無絕對的!你們振作起來好不好?我能,你們也一樣可以的!難道,你們想一世都活在消極的日子裡嗎?你我都還年輕,有好多路都要等待我們去開拓和繼續走的!”詒翔這用心良苦的呼吁,彷彿已把我們從夢幻中拉了回來。台上那兒,猶如燃起了一盞無盡燈,清清楚楚的引亮了我們未來的路......


“你們別再這樣折磨自己了好不好?我可以想通這點子,你們也一樣可以的!你們是整蠱至尊,沒有事情能夠難倒你們的!”詒翔把剛才的重點大大聲重覆了一遍。


“是的.....人間是有希望的!”我終於打開了封閉已久的口唇和心靈大大聲的吶喊著。真想不到我這麼一喊,也使麗君、珊瑚、美亮、如慧、盈景、曉鳳和永財的心燃起了陣陣火焰,與我一塊兒吶喊著。


“扮什麼酷嘛!閃得我差點兒變啞子去!”珊瑚又活力四射的道出了心中語。


“是囉!失敗嘛!把它沖進馬桶裡不就成了嗎?”


“這幾天沒有玩人的日子真難熬呀!”


“失敗乃成功之母啊!我們怎可以這麼快就把這句話給忘了呀!”


“詒翔說得對!失敗了,就當作是買一個教訓囉!”


“失敗是成功的絆腳石!”


“失敗是永遠也難不倒我們的!”


“失敗是豆腐!”


“失敗是大便!”


“失敗是王鴨蛋!”


“失敗是豬腳!”


“失敗是變態佬!!”


................................................................


美亮、如慧、永財、曉鳳、盈景、麗君和永財也先後發了言,而且還是越說越起勁,越說越邋遢,把禮堂內的憂郁一掃而空,並在同個時間把室外的歡笑重新帶入了我們心坎。


“果然不愧為整蠱至尊!夢在前方!我們應該收拾心情繼續的往前沖沖沖........”詒翔見自己的呼吁終於有了成果,可興奮得重新展出了陽光般的燦爛笑容。


“整蠱專家,聯手出擊!勝利勝利勝勝利!!Yeah!!”


.....................................................


這次的失敗,確定令我們體會到了多種不同的東西。起先是明了成功它不會永遠眷旋於我們左右的。有時一個人要經歷過了挫折後才會長大、成熟和定性,我們便是其中一群。還有,在辦某些事情或任務時,千萬別抱抱著太高的期望,因為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嘛!此外,其實失敗也有失敗的好,因為它令我們有所覺悟。


但無論如何,知音的鼓勵是我們在失敗中最最最需要,而且也可說是最重要的。因此,把這次的當作一個賭注來買到了真摯的友情和團結,是我們最大的收獲。所以嘛!這次可說是值失敗的。


(完)


於1997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