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27日 星期三

邋遢女奇缘之旅《第二章》



    窗外弥漫着一层挥不开的雾,带出一股朦胧的美,正如我此刻的心情般,教人看不清、猜不透。
    第四节的课已经结束了,我的思绪仍停留在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境。
我最近频频梦见奇怪的东西,一会儿身在下雪的地方,一会儿又置身荒芜的岛屿、一望无际的大海,甚至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里。
    我这人好吃懒做,也没说特别爱冒险啊!一定是最近漫画啃太多,有点神智不清了。
    我把目光抛向窗口,眼睛的视线无意间落在林浩宇身上。
    我跟他的距离,就只隔了一个胖子,没错!就是那个讨人厌、老爱欺负我的大胖子。胖子就坐在我右边,而林浩宇则坐在胖子的右边。
    大胖似乎是感觉到了我不怀好意的注视,整个人立刻提高警惕,一脸戒备。我立刻抛以一个“鬼才看你”的眼神,再白了他一眼,把目光移向正在聚精会神听课的林浩宇。
    他一身整洁的校服,予人清新干净的感觉,他看起来很高傲,可是刚才在吴老师面前却斯文有礼,说话时不拖泥带水。
跟他相比之下,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在我心底油然而生。
    “欣欣!”我真佩服自己,除了睡功无人能及,醒着的时候也会发白日梦。小茵的叫声,害我差点儿从椅子上掉下来。
    “小茵,我跟你讲过很多次了,别老是这么大声的叫我!”我嘟起嘴,气得牙痒痒。
    “已经下课了,人都跑得差不多了,我见平时最贪吃的你没动静,以为你又睡着了。”她笑嘻嘻地凑近我,露出神秘的笑容。
    我爸爸和小茵的爸爸是好朋友,成绩和品行都很好的小茵自然受托成为了我在学校的“监护人”。不管走到哪里,她都跟我形影不离。
    说得可怜一点,小茵是我在学校里唯一的朋友,只有她从不嫌弃我这邋遢女的外表或烂成绩,甚至不遗余力地想扶我一把,助我脱离目前的窘境,偏偏我是个不长进的丫头,任她尽再多的努力都徒然。
    “给你看个东西。”她东张西望,确保四周没人之后,才掏出手指,亮出一枚类似以白钢材质打造的戒指,可是它仿佛已经过一段岁月的洗礼,失去了应有的光泽。
    “什么嘛!我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一个烂铁嘛!”我撇撇嘴,没句好话。没想到我的话可惹恼了小茵,她毫不客气地敲了敲我额头。
    “笨蛋!看起来越是陈旧的东西,就越是值钱!你老爸跟我老爸都是钻研古董、经验丰富和资历深不可测的考古学家,这些东西还要我来教你的吗?!”
    “可是我最讨厌那些烂铜烂铁,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这些无聊的老东西上面。”我不客气地打了个大打的哈欠。
    小茵说得没错,我们的爸爸除了是好朋友,也拥有共同的嗜好,那就是钻研古董,他们都是镇里很有名的考古学家呢!
    我住的小镇名叫茗古镇,茗古镇是个很有名的“考古”小镇,似乎所有对考古有兴趣的名人,全都齐聚在这个古色古香的小镇。
我猜想,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我的爸爸,不,该说是养父吧!他是一所大学的历史系教授,也是茗古镇考古协会的会长,小茵的爸爸是副会长,他们都是镇上受人敬仰的考古学家。
    小茵在她爸爸的薰陶之下,对古董这玩意也具有一定的认识。
    虽然我爸爸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可是我容欣欣却是个古董或考古白痴,因为我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自然未遗传他对古物的热诚、天赋或敏锐度。
    我爸爸今年四十几岁,却还没娶妻生子,可能是醉心于考古的工作,没空打算自己的人生大事吧!以前他跟我说过,他是在一所孤儿院门口看见了当时才十岁的我,心里立刻浮现想领养我的念头。
    我跟爸爸已经一起生活了四年,两人的关系始终隔着一层薄雾。
    我爸爸很忙,很常带团出国或到外地进行考古活动,一年内几乎有一半的日子都不在家,留下我一人孤伶伶的看家。
    我除了拥有足够的零用钱和物质上的享受,却得不到爸爸的关爱。我心想,可能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疼我也是理所当然的;可能,他纯粹只是需要看家的女佣,长期助他打点家中的一切。
    多年来,我从未辜负他的“期望”,尽心尽力地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可是我本身却维持一贯的“邋遢”风格,那是因为我不甘被爸爸当成女佣,所以我必须靠一些怪异的举止来引起他的注意。
    这一招好像很奏效,从暗示到明讲,爸爸常因为我邋遢的外表而不时发表一些意见。我就像偷吃到乳酪的老鼠般,在受到“鼓励”后,竟然连功课也荒废了,爸爸总算肯多花些时间在我身上,替我补习。可是离家的次数却依然有增无减。
    老实说,爸爸到底爱不爱我、会不会重视我,我一无所知,也不敢问他。如果听到他否决的答案,我应该怎么办呢?
    所以我们这四年来一直维持着这种不太像父女的父女关系。
    “什么无聊的老东西?!欣欣,其实人活在这世上,不单单只是拿来睡觉的,像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最值得我们去研究。”她把戒指举到我眼前,再朝我做了个鬼脸。
    咦?等等,这戒指看起来有点眼熟。戒指的高度共分为五层,一至四层各别标记09的数字,最高一层表面平滑,镶着一颗只有二厘米的小水晶。
    印象中,被藏在我袜子里的脚链,好像跟这戒指是同个系列的产品,它们都是以相同材质打造的,戴上去感觉冰冰的。不管天气多热,它都一直能维持着它独有的温度。那脚链,是爸爸两天前送给我的,说只要一直戴着它,能为自己带来好运。
    什么好运嘛!我才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我只是怕被爸爸哆嗦而已,才逼不得已把它套在脚踝上。
    “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我突然抓着小茵套着那枚戒指的手指,眼明手快地摘下那枚戒指。
    “你别那么粗鲁啦,等下弄坏了我可不好交代呢!这戒指是我爸爸给我的,他说这是一个千年难得一见的宝贝呢!还叮咛我千万别弄丢了。”她被我粗暴的举止给气得哇哇大叫。
    “是吗?”宝贝?那我脚上那条也是千年宝贝啰?啐!什么跟什么嘛!看起来跟烂铁没差,“你是说,这是一件老古董?”抛出这问题时,我能感觉被我拿在手上的戒指传出一阵不寻常的温度。
在同时间,我身上的脚链仿佛在回应着戒指的召唤,也发出了一阵热度。
    “好烫!”由于担心被灼伤,我竟反射性地丢掉了那枚戒指,换来小茵一声刺耳的尖叫声。
    “啊──欣欣!你在做什么?!”她心疼地捡起被我弃于地上的戒指,心疼地为它擦去表面的灰尘,“你想害我被爸爸骂呀?”
    “不烫吗?”我把戒指视为怪物般审视,却再也不敢伸手去抢。
    奇怪的是,只要那枚戒指离开我的手,我的脚链也恢复了正常的温度,我更,加疑惑了,但为免吓坏善良的小茵,我只好把疑问悉数吞回肚里。
    “什么烫不烫啦?我看是你自己的额头发烫,你发烧了!竟然把我爸爸送给我的宝贝丢掉。我爸爸说,这戒指潜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呢!”她说至最后一句话时,故意压底声量。
    神秘的力量?我翻了翻白眼,在这个凡事讲求证据的年代,这些什么传说、流言之类的东西,我看只有考古学家才会去相信吧!很快地,我又恢复了理智。
    “不烫?”我以手背覆盖自己额头,发现自己也没发烧呀!太奇怪了,今天梦见了那个没有半个人影的沙漠,又被死胖子欺负,搞不好脑袋被吓坏兼被砸坏了,才会产生幻觉吧?那脚链从来不会烫人的说。
    “你还好吗?我看你今天怪怪的,是不是早上摔傻了?”她关心地拍拍我肩膀。
    “才不是啦!可能是睡眠不足吧!”为了不让小茵担心,我装作若无其事般,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睡不够?你比猪还会睡,这句话怎么可能套用在你身上?!”她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幽默指数直飙最高点。
    唉!算了,我也懒得跟小茵争辩,先把肚子医饱了要紧呀!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食堂慰劳我的小胃。”说完,我立刻捉紧时间冲出课室,怎知却在课室门口与林浩宇打了个照面。
    他无视我的存在,优雅地越过我身旁,这种擦肩而过的画面让我很忧闷,他该不会这么小气吧!气到现在吗?哼!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小气鬼!
    没想到我这短暂的失神和发呆,竟然被那个讨人厌的胖子抓包了!
    “邋遢女,没想到你竟然会对帅哥流口水呀?哈哈哈……”
    课室外一些路过的同学听见胖子的话,立刻捂着嘴,不敢笑出声来。
    “可惜呀!一株小草就要插在一堆牛粪上!”
    “死胖子!你妈妈没教你,说话要留点余地吗?”我瞪着他,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到万里长城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上课时,你一直在偷看那个林浩宇,好心你去照照镜子啦?好好去看清楚自己的牛粪样!你有资格喜欢人家吗?”他双手交叠在胸前,打算跟我没完没了,旧帐新帐一次过算清。
    “欣欣,别跟这些人一般见识啦!你不是说肚子饿了吗?再过十分钟就要上课了,快走吧!我陪你去食堂吃饭。”正在座位上吃便当的小茵听见胖子的叫嚣声,立刻抱着便当跑出来,好阻止一场即将爆发的世纪大战。
    “是你自己喜欢人家吧?也不去水池旁看看自己身上的肥油有多恶心!”
    “你……”
    “快走了啦!”小茵必须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成功把我这野蛮女拉开,胖子接下来的话,我再也听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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