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月9日 星期一

《筱夢》第九章


    今天,是筱梦到新学校上课的第一天。筱梦说什么也不肯乘坐萍姨为她安排的大房车,坚持要自己骑脚踏车上学。 
我不喜欢坐房车!筱梦一直在闹别扭,不肯上车。我以前在乡下,都是自己骑脚踏车上学,你们屋檐下不有一辆铁马吗?就让我骑着它上学,这样子我会比较自在,也比较习惯。
其实,她不想让同学看见她坐大房车,因为从前班上有个叫小丽的同学,每天坐大房车上学,原本大家相处得还算不错,但有一天,她母亲突然冲到了班上质问大家,是谁偷了小丽的餐盒、弄花她铅笔盒,以及踩脏了她校鞋等。
虽然小丽的餐盒是自己忘了带回家,被值勤的同学丢进垃圾桶,同时笔盒和校鞋都是她自己弄脏的,可是大家仍被级任老师教训了一顿。
后来,班上的同学再也不敢跟她交朋友,怕弄脏了她的名牌书包、名牌鞋子、名牌文具、名牌鞋子……不管上课、下课或玩乐时,她都是一个人,过着孤独的求学生涯。
除了她,只要坐大房车到学校的同学,都被孤立了。筱梦担心这情况也发生于城市的学校,所以才一再坚持要骑脚踏车上学,因为她很喜欢交朋友,不希望自己因此被同学排挤。但是,她却不向萍姨说明她的顾虑,令萍姨烦恼不已。
    你连去学校的路都不会认,今天先让陈伯送你上学,脚踏车的事以后再慢慢说。萍姨打算以缓兵之计来说服她上车。
    不行不行,我不能让同学看到我坐房车去学校的。
    “怎么了?这里每个孩子都是坐车到学校的啊!外面马路的车辆很多,你骑脚踏车上学,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我们怎么放心得下?天!这孩子到底怎么了?怎么就是跟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她开始发现人母真的不易为,单应付筱梦上学的问题已经有点吃不消。
    骑脚踏车的技术,我比谁都好,你就让我自己去嘛!其实,她一直与萍姨僵持不下,还有另一个原因,因为她对萍姨仍有戒心,误把萍姨的好意当成了不良意图。
    筱梦心里直在嘀咕,这萍姨一直坚持她坐车,搞不好想趁机把她弃在很远很远的地方,让她永远回不来。
眼见上课时间就快到了,已束手无策的萍姨只能让步。
    “那好,你今天就骑脚踏车上学,但是,我会安排陈伯驱车为你带路,你小心跟着陈伯,千万别走丢了,也别骑到马路中央去,那很危险的。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第一次骑车去学校。她说完得意地推走屋檐下唯一一辆脚踏车,快快乐乐骑着它上学去。目送着筱梦离去的背影,萍姨开始觉得头疼。
    一路上,筱梦很听话地跟着陈伯车子尾部。这辆价值不菲的脚踏车,骑起来比小红快得多,迎面吹来的凉风,令她精神一振,心情也好多了。
她一直在想象着新学校的环境,还有班上的同学、老师、食堂……好期待噢!她希望能快些到学校,至少跟家里比较起来,学校没那么令人讨厌,她也可暂时避开萍姨的哆嗦和父亲的冷漠。
新学校!我来了!
骑了一段路,筱梦看见陈伯在车里给她打手示,她朝着陈伯指定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座宏伟的建筑物,上面正写着XX中华中学。这该不会就是她的新学校吧?这学校很大很大,建筑物很高很漂亮,而且校门的牌坊上还有一个钟楼,非常壮观。
这,就是全古晋城最有名的中学。能在这间中学上课的学生,家境非富则贵。
筱梦看傻了眼,她乡下的学校与这建筑物相比,根本连一个牌坊都比不上,保安亭远比乡下学校的课室还大。看着看着……她一个不留心,脚踏车竟撞上了行人道的路墩,整个人摔倒于草地上……
当筱梦的级任老师为班上同学作介绍时,大家一见筱梦这名插班生的模样,纷纷笑得东倒西歪,因为早上那一跌,她校裙和书包都沾着泥浆,膝盖也挂彩,原本已扎得整整齐齐的辫子也有些凌乱。
大家好,我叫黎筱梦,来自大乡里!请多多指教。
同学们一听她来自乡下,又一阵哄堂大笑,开始对她指指点点,筱梦一直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熟不知一名坐在墙角的女孩,目光正发出危险的光芒。她不是别人,正是那天在歌唱赛的面试活动中,被筱梦气走的浓妆女孩小雨。她一直把自己于面试中落败的责任,归咎于比赛前把她气坏的筱梦头上。
小雨从没想到筱梦会出现在她眼前的一天,现在筱梦不但出现了,还是她班上那位新来的插班生,她嘴角开始露出了冷冷的笑意……
下课后,已饿坏的筱梦虽然不很愿意,却不甘心让自己饿着肚子继续上课,勉强打开萍姨为她准备的便当,在食堂大口大口吃了起来。正吃得开怀之际,突然眼前一花,被喷了一脸的水,便当也发生水患了。
抬头一看,小雨正得意地拿着一个矿泉水空瓶,对着她笑。最近天气热得很,你要多喝水呢!说完,她身后的两位女生一起大笑起来。食堂的同学见状,也开始放下手中的食物,把目光集中于筱梦身上,有者八卦地还围上前来看热闹。
筱梦用手擦一擦脸上的水,有点不解。这位姐姐,我认识你吗?
怎么了?乡下妹,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筱梦很努力地回想,自己初来古晋城报到也不到一星期,而且从没离开过那间大宅,再说,小雨脸上没化妆,又穿上校服,跟之前的模板有着天渊之别,她怎可能认出她呢?
你忘了吗?乡下妹,那天在比赛会场,你还真会装天真,结果害我输了比赛,直到现在,这笔帐我还没机会跟你算呢!
噢……筱梦开始想起来了。可是,她怎么会害她输了比赛呢?她也没说什么伤害她的话呀!
这位姐姐,原来你输了比赛,心情不好呀!没关系,我可以跟你说笑话,听了你的心情会变好的。筱梦又一次,单纯的以为小雨想与她交朋友,她露出了一脸期待的模样,差点没伸出手跟她紧握。
你,你这乡下妹,如果听了笑话心情能变好,我也不可能气到现在了。小雨翻了翻白眼,这女孩到底在搞什么,怎么一直扭曲她话中的意思?她是故意的吗?
好嘛!我最会说笑话了,你一定会喜欢的。她对小雨报以灿烂的微笑,小雨差点没被她气晕了。我最讨厌听笑话了!说完,她自讨没趣的,在身后两名同学的陪同下快速离开。
怎么?我的笑话还没说呢!她就走了。目送小雨离开之后,筱梦望了望自己的便当,开始有点烦恼。都湿了,没法吃了,无奈早上因为倔强的个性,不肯收下萍姨塞给她的零用钱,结果现下,只能捱饿了……
筱梦回到班上准备上课时,发现许多同学在偷偷看着她,然后回头偷笑。但她仍报以礼貌的微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现在自己校服除了沾有泥浆,还有矿泉水呢!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狼狈。
您好!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趁着上课时间还没到,已闷了好几个小时的筱梦,开始想结交朋友,好解解闷。因此,她向坐在自己身边的同学打招呼,可是对方不理她,继续看着手上的小说。筱梦没有因此而放弃,她转向坐在身后的同学,重覆了同一句话,那同学头也不抬的,在忙着写功课。
您好!我叫黎筱梦,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对方终于有反应了,可是她一抬头便对她说:你可以安静吗?我在做功课。说完,不远处还传来阵阵窃笑声。
奇怪了,怎么城市里的学生都这么冷漠呢?换作是乡下的学校,只要班上来了新生,大家一定热情地围着他聊天,一起玩乐。她还未搞清楚状况,远处突然传来了一把声音:你身上这么脏,谁要跟你交朋友呢?哈……说话的是一位略胖的男生。
对呀!而且只有乡下人才会绑辫子的嘛!
我们不喜欢跟乡下人做朋友,你们乡下人都很土。……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奚落筱梦。筱梦的眉头略收紧,一头雾水,怎么这里的同学都很奇怪,与乡下同学的性格相反。乡下同学不敢与富家子女交朋友,反而城市的人不与乡下人有交情?怪了怪了,幸好上课钟声响了,帮她化解了眼前的尴尬,要不她还不晓得该如何答话呢!
这,就是她第一天上课的情况。
放学后,她推着已爆胎的脚踏车,准备步行回家,但只拐了一个弯,便看见陈伯贴心的把车子停在一棵树下,等着她走过来。
今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不愉快,已把她累坏了,已没有多余的力气拒绝陈伯的好意,任由陈伯接过她脚踏车,然后为她打开后座车门,由陈伯开车送她回家。

                                               

一踏入家门,萍姨忙上前来替筱梦提书包,她轻轻推开萍姨伸过来的手,说:我自己来。
一起吃饭吧!萍姨热情的邀请。比起刚才同学们的冷漠,萍姨的举止令她内心一阵温暖。可是,她后来忙甩了甩头,提醒自己为了文嫂,千万不能心软。她本想拒绝,可是早上的便当报销,她已经饿了好久,所以,她脸上尽是为难的表情。
今天的午餐很丰富,你一定会喜欢的。萍姨以食物诱惑她。你来了这么久,还不曾跟我们一起进餐,现在难得有这机会,你就别拒绝了。
算了算了!先医饱肚子再说。美味的食物,总令人难以抗拒,所以筱梦决定破例一次,在楼下用餐,毕竟没人会与食物作对呀!
可是,筱梦一踏入饭厅,就开始后悔了,因为她万万没想到,父亲在上班期间也抽时间回家吃午饭。既来之则安之。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对父亲有所忌讳的她,挑了一个距离父亲最远的位子,尽量不与父亲有眼神上的交流。接过佣人端来的香米白饭,便一口一口吃了起来。可能是饿坏了,她吃得有点急,看在父亲和萍姨眼里竟成了狼吞虎咽,毕竟有钱人家吃饭非常讲究,筷子和汤匙不能与饭碗发出碰撞声,喝汤时也不能发出声音。但,筱梦不但犯下了这些规矩,还在饭桌上留下了许多饭粒,俊伟看在眼里,好不容易才抑制自己的脾气,板着脸说:
你不能吃慢一些吗?乡下都没人教你怎么吃饭吗?
我……其实,她原本想把发生在学校的事一五一十地道出,可是当她一抬头,看见俊伟和萍姨都在注视着她,已到嘴边的话又被她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心想,算了,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了解她这乡下人的心情。况且,她真的好饿,已无力再争辩。
你看你,整个人也弄得脏兮兮,你觉得昨晚的闹剧,还不够精彩吗?为什么就不能听我们的话?
呃……正在扒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我们有车给你坐,你还想嫌弃什么?竟不让陈伯送你上学,现下好了,才第一天上学,校服就弄脏了,留给班上同学和老师不良的印象。你早上肯定被人取笑了对吗?
我……她欲言又止。对啊!她被同学嫌弃了,其实对父亲倾诉一下或许能舒缓她心里的不快乐。可是,他听了会像文嫂那样,说些安慰她的话吗?还是……会责备她活该?
我都还没问你,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筱梦还没消化刚才的话,俊伟又开口了。
昨晚,昨晚……惨了,想不到俊伟选择在这时候向她追究昨晚的事,早知宁愿饿肚子,也不要活受罪。
快说!
昨晚,我不小心掉进去的。
为什么会突然掉进去?
因为,因为……该如何解释呢?文嫂常跟她说,好孩子不能说谎。唉!算了,还是实话实说好了。在毫无选择下,筱梦只能把昨晚进入森林玩耍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俊伟听完,不知该笑她还是骂她,这孩子怎么就不能摆脱森林的影子,好好适应城里的生活呢?现在连他也开始头疼了。
我不管你从前在乡下过的是什么生活,总之现在你来到了城市,住在我家,就一定要听从我们的话,别企图想做些无谓的反抗,那只会令你自己的生活不好过。就像早上那样,你已经尝到了苦头了吧?他心想,这孩子太难教了,把话说得大声和严重些,至少她会乖乖服从。但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筱梦可不是这么想,她认为父亲就是喜欢针对她。
可是,我在乡下已习惯踩单车上学了呀!我觉得这样子会比较自在。
梦梦,萍姨早上不是跟你说了吗?这里是城市,车辆流量多,很危险的,我们也希望你每天能平安地往返学校和家里。萍姨不想看见筱梦吃亏,忙帮腔。
可是……她还想说些什么,萍姨忙打断她。
好了,你吃饱了就赶快上楼洗澡和休息,再过一会儿,补习老师就要来了。
噢……她心里很是矛盾,怎么这些大人连上学方式这种小事都要限制她?骑脚踏车也是运动呀!多运动不是比较健康吗?这是老师常说的。唉!她又忍不住地叹气,总之她明天一定要想尽办法自己去上学,不让陈伯有机会把她捉上车,呵呵……
把肚子填饱了,筱梦的集中和思考能力开始回来了。她先乖乖的听话,上楼冲个冷水澡,再以最快速度做完今天所有的功课。
平时在乡下,她做功课时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督促,她除了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上课时间也常聚精会神地听课,因为她深信,只要在上课期间记好老师讲的课,做功课时再好好复习一遍,基本上读书对她而言,是没什么难题。
也因为她自动自发的个性,文嫂从来不强迫她一定要按时间做功课或温习书本,反而放心让她四处游玩,以吸取书本上找不到的知识。
当筱梦完成最后一页功课时,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刚好下午230分,房外准时地传来敲门声。
当房门被打开时,萍姨正领着一名年纪看上去约卅岁的女子进来,她心想,这该是他们聘请的补习老师吧!
梦梦,这位是刘老师,以后她就是你的家庭补习老师,她会在你学业上拉你一把,以后你有什么关于书本上的问题,就尽量问刘老师好了。萍姨礼貌地为筱梦介绍。然后再转向刘老师说:关于筱梦的问题,我刚才已经跟你提过了,所以这阵子,筱梦的课业就拜托你了。
好的,没问题,我会尽我所能帮助她。刘老师笑了笑,当了多年家庭教师的她,除了经验好,脾气也好,常令许多家长放心地把孩子交给她教导。由于刘老师在补习界非常有名气,萍姨可是花了好大一笔钱,才把她请到了家里来。
那我不打扰你们,先出去了。萍姨说完,即转身离开。刘老师放下公事包,坐在筱梦的书桌前,和蔼地向她打招呼。
筱梦,你好。以后每个星期一至五,我都会来教你做功课,还有给你补习和复习今年的课本。因为我听黎太太说,你刚从乡下出来,现在念的又是名校,可能功课会赶不上其他同学。
好的,老师。虽然她有点不解,为何大家都误以为乡村孩子的能力较差,但仍乖巧地答话。
不过,你千万别觉得有压力,快乐的学习能让你更容易吸收眼前的知识。你能把今天的功课都拿出来吗?有问题的话我可以帮你稍做解释的。
刘老师,我刚才已经把功课做完了。
这么乖噢?她很惊讶。那你把做好的功课拿来让我看看,看下对不对?
好。筱梦说完,忙把刚才做完的功课全搬出来,摊开来摆在刘老师面前,让她过目。
筱梦,你的字体很漂亮呢!刘老师看见筱梦端秀的字体,忍不住称赞。
谢谢。
刘老师细心地查看她功课,数学、科学、地理、英文、历史……发现一点错误都找不到。
筱梦,你做功课时一定很用心,而且上课时一定很专心听课,对吧?
是的老师。
好吧!那我现在出一些题目给你,这些题目都是之前曾经读过的,我想测试你的能力,好拟定最合适的方式来指导你,这样你才能接受正确的指导,这对你学业大有帮助的。
好的,谢谢老师。她维持一贯的礼貌。
刘老师先出了些简单的数学题,筱梦只需花少少时间就可完成。刘老师很是满意,又出了些难处较高的题目,可是这些题目一点也难不倒筱梦,从容地完成了。
考完数学,刘老师还拟定其它科目的试题,筱梦也很有耐心地作答。刘老师从起先的惊讶,渐渐地慌了,额头开始冒出汗水,她写出来的答案根本就与课本上一模一样。起先,她以为筱梦作弊,可是经多个小时的观察之后,她发现筱梦在作答时非常专心,从来没有东张西望或做出一些可疑的动作。
 筱梦,你真的让我很吃惊,你的记忆力真的很好。
嗯!以前的老师也这么说的,所以我不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来温习功课。
真的吗?筱梦你真的很捧。试题做完了,刘老师仍不死心。告诉老师,你有没有喜欢的诗人?
有啊老师!以前我母亲常给我看徐志摩的作品。
好的。刘老师打开手提电脑,到互联网搜寻有关徐志摩的诗集。我来考你关于徐志摩的诗好不好?他的诗你能记得多少?
大概都还有印象,《半夜深巷琵琶》、《残诗》、《雪花的快乐》或《翡冷翠的一夜》,都还可以记得。
我就考你《再别康桥》,你能把整首诗都念出来吗?
我想下噢……说到背诗,筱梦还没出过错。她沉吟片刻,开始朗诵起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做一条水草!那榆荫的一潭……
才朗诵到这里,刘老师握着滑鼠的手已经微微发科,她望着电脑银幕上的诗句,发现筱梦竟能一字不漏地读出来,她根本就是记忆力惊人,令她自叹不如,更打从心底觉得自卑。
好了,筱梦,不用再朗诵了。她迅速地关上手提电脑,然后稍作收拾,便直接离开筱梦房间。
老师!还没六点呢!不管筱梦怎么唤她,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坐在客厅聊天的萍姨和俊伟看见刘老师神色慌张地从楼上跑下来,忙好奇的迎上前去。
刘老师,怎么了?补习时间还没结束呢!萍姨心里有股不详预兆,莫非她被筱梦戏弄了?
黎先生,黎太太,你们的女儿根本就不用补习了,她简直就是天才!你们已经缴付的补习费,我明天会派人送过来的。刘老师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不让眼前这对夫妇有机会发问。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俊伟又开始发火了。她该不会不好好学习,把老师气走了吧?要不为何老师称她为天才?在旁的萍姨也开始有了挫败感,心想,该不会是筱梦资质太差,让刘老师也放弃了?一直以来,只要没有把握可教好的学生,一般刘老师不会再继续教下去,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
夫妇俩对望着,又再次叹气,当下决定先不安排她上电脑和钢琴班,免得又再次出现第二或第三个在教了一天之后,就打包离开,再也不踏入这个家的刘老师。当下,还是先解决筱梦的学业问题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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