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14日 星期三

優質情人系列之〈勾魂殿下〉第七章


不為人知的真相

闊別兩個多星期的吉娃娃與主人重逢,尾巴直搖個不停,喜悅之情盡寫在毛茸茸的小臉上。

牠還是那樣愛亂動、亂跳和亂舔的,即使小腿仍裹著石膏,卻不影響牠的行動。彷彿,牠已經習慣了石膏的存在,把它當成身子的一部份。

寒曦和朴真穗坐在游泳池邊緣,小腿浸入冰涼的池水,好好享受悠閑的午後。吉娃娃則穿梭於奇珍異草四週,玩個不亦樂乎。

「今天在學校,我感覺很不自在。」朴真穗望著吉娃娃活潑的身影入神,卻情不自禁的長嘆一聲。要是自己能像吉娃娃那般無憂無慮,眼开眉展的過日子,那該有多好,唯自己平凡的人生,因為闖入了兩名王子而落得非比尋常,「精彩絕倫」。

「你們的身分尊貴不凡,同學們對你們拋以異樣的眼光也就算了。可是,就連我這個不起眼的丫頭,看在他們眼裡竟然也成了怪物。」

「你病了一個星期,錯失了很多趣事。」他把雙手撐在身後的地面,悠哉游哉的望著天空微笑。灑在他臉上的陽光令他全身發亮,他就像個發光體,任何時候都能吸引人們的注視。「現在在大家心目中,你不再是嚴梓的女朋友,而是二王子的未婚妻,二王妃。」

「未,未婚妻?!還……還王,王妃?!」猶如被人拿針筒戳疼的她跳了起來,差點沒摔進了游泳池,舊事重演。

「嗯。」他泰然自若的揚起頑皮的笑臉。「沒錯,你現在是二王妃,所以別想給我戴綠帽。」

「你,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才不要當二王妃,眼前的寒曦到底在搞什麼鬼?他今天可不是普通的反常,令她抓狂不已。

「在你掉入泳池裡差點溺斃隔天,報章和電視台都刊出了我和你一起攜手出席訂婚宴的相片。報導說連二王子也心有所屬了,預計短期內將傳來喜訊。」他像個孩子般,樂於欣賞她瞠目結舌的模樣。

「可,可是那張相片也不能代表什麼,你都沒跟他們澄清嗎?」她急死了,他怎能屈服於媒體那些不實的渲染和造謠呢?她喜歡的人是嚴梓,不是寒曦,被人說成跟他是一對,心裡可冒出一堆的不願意。

「你沒聽過越描越黑這四字成語嗎?況且,我不介意大家說我心有所屬,因為對象是朴真穗小姐呢!智慧與美貌並重的朴大小姐,難道在嫌棄我只是個二王子,沒有繼承王位的權力?」他臉上笑容的弧度逐漸擴散,好看的濃眉都彎成了半個圓型。

「寒曦,你說到哪裡去了?」虧他還笑得那樣燦爛,她感覺自己整張臉猶如在烤架上的牛肉,呈現熟得快燒焦的暗紅色。可是,那不是害羞,而是在生氣!寒曦的胡言亂語惹惱了她。什麼二王妃,她根本對他一點意思也沒有,而他清楚知道她只喜歡嚴梓,他的哥哥!

「真穗,你知道嗎?我哥哥的母親是當今皇后,我母親只是個妃子,就是你們口中常說的小妾,她一生下我,就因為難產而死了。我和我哥哥同齡,就因為他是皇后 生下來的王子,所以順里成章的成為未來王位的繼承人,年滿廿一之後,他將被冊封為太子。而我,一直只能當老二,被人喚作二王子。」寒曦說出這番話時,整張 臉壓得很低很低,她根本看不見他的表情。

因為不願屈居於嚴梓之下,寒曦也像一般的孩子般在鬧別扭嗎?

「寒曦,你在向我訴苦嗎?」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了解他心裡的委屈所為何事,更不曉得裡頭的文章,她感到疑惑不已。「二王妃」那四個字仍清晰的敲擊她內心深處,整顆心亂成了一團。到底是什麼跟什麼?

此時,他感覺眼前的二王子好陌生,不再是她所認識的溫柔、陽光和親切的寒曦。

「真穗,我不比我哥哥好嗎?至少,我心裡沒住著其她女人,我可以對你一心一意。」忽然,他扣著朴真穗的手腕,目光寒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寒曦!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本能告訴她,她必須逃跑,眼前的寒曦陰森得令人不寒而慄。可是,任她如何掙扎,都沒法掙開他箝制。

「我要讓你認清我哥哥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拉著她,筆直地踏入建築物。

「嚴梓?」她應該不顧一切的甩開他,然後逃回家裡,可是,「嚴梓」兩個字令她打消了逃開的念頭,她身子不由主的跟著寒曦走了好長一段路,來到了一個類似書房的房間。

關上房門,他輕輕地放開她,從櫃子裡取出一疊雜誌和書報,二話不說的甩在桌面上。

「你看清楚!這是我哥哥和嫂嫂在一星期來,十指緊扣和高調出席任何場合的相片和報導。」

沒錯,文字只是記者們瞎扯的八卦,但她相信相片會說話這句話!一張又一張捉捕到了嚴梓和琦奈雪在公眾場合親暱的交頭接耳、牽手、擁抱和含情脈脈四目相投的相片,大秀恩愛的模樣在她心底戳下了無數傷口。霎時間,她兩眼噴火,感到氣憤難當。

「你為什麼要讓我看這些?!為什麼……」她悲憤得抄起雜誌和報紙,將礙眼的它們撕為碎片,否則難以發洩心裡頭的怒火。

「還有這些!」寒曦毫不留情地拋了另一疊報章,上面刊登嚴梓和琦奈雪在街上、公眾場合和車內親吻的相片。

「夠了!」她怒喊,不敢置信的節節後退,最終崩潰得跌坐在地上號啕大哭。為什麼?為什麼看見嚴梓和琦奈雪表情親暱的相片,她感覺自己已千瘡百孔的心被撕成 碎片,再也拼湊不回來了?她寧願自己丟了心,至少沒心肝的自己,再也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也不會再去愛別人,免於遭受傷害。

「真穗,別這樣。」寒曦奔上前來,緊緊摟著幾近昏眩的朴真穗,放軟語氣的安慰她。

「你走開!這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結果嗎?看見我痛心疾首、失聲痛哭,然後潰不成形,不是嗎?!你那天故意帶我出席他們的訂婚禮,也是要我看清嚴梓已經有未婚 妻的事實,對嗎?你到底有什麼意圖?!」她用力推開他,他的懷抱再也令她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可是,心裡不斷在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寒曦要這麼做?

「真穗……

有那麼一瞬間,朴真穗看見寒曦痛苦異常的神情,令她百般不解。她迷糊了、糊塗了,一時迷失了方向。

她甩開寒曦企圖扶她起身的手臂,搖搖晃晃的爬起身,拖著晃悠蹣跚的步伐,跌跌撞撞的衝出房間。

掩面痛哭的她一口氣跑回自己房間。

可是,當她準備撞開房門,卻聽見週圍出現一些奇怪的聲音。

在這樓層的南部有四間房,一字排開。最靠近樓梯口的房間是空置的,她睡在空房旁邊的房間,左側是寒曦的房間,而寒曦房間隔壁,是嚴梓的寢室。

她屏住呼吸仔細辨別聲音的來處,最終發現嚴梓的房門是半敞的,那聲音該不會從裡頭傳出來的吧?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移近嚴梓的房間。每走一步路,她的心越是揪得死緊的,因為她好像聽見了女人的……聲音?!

那聲音隨著她愈靠近房門,愈是清晰。

在她未抵達房門口,她已經從門縫間看見了一男一女緊緊相擁在一起的畫面。她揪著幾乎快繃出口的心臟,輕輕推開房門,看見了半裸著上半身的嚴梓,竟然與衣著性感的琦奈雪在房裡擁在一塊。

孤男寡女在房裡衣衫不整的,還能做什麼事呢?嚴梓和琦奈雪是未婚夫妻,做那擋事也是很正常的吧!

那些被她撕碎的相片所捕捉的鏡頭,都是真的吧!

可是,她感覺自己腦袋一片空白,整個肺部彷彿停止了運作,全身血液瞬間凝固,未乾涸的眼眶瞬間又充滿了眼淚。要她親眼目睹心愛的男人與別的女人交纏在一起的身影,她由始至終都無法接受!那個曾經吻過她的唇、曾經擁抱過她的身體,被另一個女人給占據了!

她不甘心!

她寧願上天賜她一死,讓她一死了之,一了百了!讓她來來個眼不見為凈!

房裡的男女發現門口佇立一個僵直的身影,立刻停下了動作。

朴真穗不屑一看琦奈雪臉上的表情,她眼裡只有嚴梓,深淵幽怨的瞳孔哀怨不甘地望進他心坎裡,宛如向他要答案。可是,嚴梓卻回以呆滯和帶冷的表情,彷彿在對她怒目相視,責怪她壞了他的好事?

那是他的回答吧?

退開兩步,她趔趔趄趄的奔下樓梯,心裡只剩下一個念頭。

她要永遠離開這裡!永遠離開兩個同時把她傷害得體無完膚的惡劣王子!什麼高貴氣質、氣宇不凡,那些都是表面上的東西,實際上他們心腸卻是壞到了骨子裡去,殘忍的以言詞和舉止剝開她全身神經,要她活生生的痛苦至死!

「阿吉……」在越過客廳之時,她忽然想起了外頭的吉娃娃。她不敢置信,自己竟不顧一切的把吉娃娃棄於泳池邊,萬一貪玩的牠跳進了水池,後果可不堪設想。

該死的她為情所困,竟把吉娃娃遺棄在獸醫所整整三個星期。沒想到今天才把牠抱回來不到半天,再度為了嚴梓而完完全全忘了牠的存在,把牠遺棄在危機潛伏的泳池旁!

她立刻掉頭朝向泳池的方向疾步狂奔。

果然,她看見了別墅的其中一名下人阿德全身濕答答的,顯然是剛從水裡爬上來的,而且他偌大的手掌撈著一團同樣濕漉漉的白色東西。

她呆了約三秒鐘,才回過神來。

「阿吉……」她來遲了,她感覺溫熱的液體從眼眶狂湧而出,不一會兒已失控的失聲痛哭。

那毛茸茸的身子還有誰呢?還不是被她狠心拋下的吉娃娃?

那「東西」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她估計離開這裡也有整十五分鐘了吧?即使牠在五分鐘前掉進去,現在才被撈起也回魂乏術了……

「朴小姐,這小狗是您的嗎?」阿德一臉無辜的樣子,有些失措的瞪著滿臉淚痕,像雙被遺棄的小狗般跪在泳池另一邊猛飆淚的朴真穗。

「對,對不起,我剛才聽見牠哀號的聲音,已經第一時間衝進水裡救牠……」他結結巴巴的開口,但話還沒說完,朴真穗已哭著跳起身,瞬間跑個無影無蹤。

她不能原諒自己的疏忽奪走了一條無辜的小性命,而且是陪著她渡過近千個無聊和枯燥歲月,在嚴梓出現之前唯一能牽動她喜怒哀樂的小寵物。

她朴真穗罪該萬死!即使死了也死有餘辜!

♥♥♥

被朴真穗驚天動地哭聲引出房外的寒曦,剛才幾乎把整棟別墅都翻了過來,仍未能找到朴真穗的影子。她會上哪兒呢?嚴梓的房間是她的禁區,她沒理由會去那邊躲著吧?

是幻覺嗎?

他感覺自己這兩天對朴直穗的哭聲似乎有些過敏,常動不動會誤以為聽見了朴真穗在哭泣的聲音。這樣子的自己,就快患上了神經過敏症。

可是,當阿德急急的抱著奄奄一息的阿吉跑上前來,立刻推翻了他剛剛的推測。

「二王子……」阿德戰戰競競的開口。

「怎麼回事?」看著他手上一動也不動的吉娃娃,他感覺一股涼意直沖大腦,左右了他情緒,臉色不由一沉。

阿德從未見過寒曦發脾氣的模樣,但此時的寒曦的臉龐宛如蒙上一層烏雲,隨時將有一場暴風雨降臨。

「剛才朴、朴小姐看、看見這隻小狗溺斃,哭……呃,著跑著去。」寒曦的表情令阿德感到毛骨悚然,但他仍硬著頭皮的把話說完。

該死!以朴真穗的個性,受到一連串打擊的她鐵定已經離開這裡了吧?

他真該死!剛才不應該眼睜睜的看著她逃離書房。他原以為朴真穗躲在房裡或任何一個角落哭夠了,就會恢復理智,毅然接受一切事實,之前的她不都是這樣子熬過來的嗎?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發生了吉娃娃溺斃的慘劇。

她很堅強,她會沒事吧?

不行!她沒有交通,這裡屬高級住宅區,住著一堆的富豪,別說公車了,連出租車都沒人搭,所以要想在這裡看見公車或出租車,等下輩子吧!

想到這,寒曦已經抄起了風衣,以最快速度跳上了法拉利,他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在車子猶如子彈般往外沖之前他,還不忘向阿德撂下話:

「阿德!找最好的醫生,一定要救活牠!否則你也別想活了!」

「啊?!」阿德抖著雙手,還未回過神來,法拉利已呼嘯而過,變成了小黑點。


目送朴真穗宛如幽靈般的身子飄離自己視線後,她刷白和深受打擊的表情深深地雕在他瞳孔裡。

他好想追出去,告訴她眼前所見的一切不是事實,可是,他憑什麼?

在她離開了好一陣子,嚴梓猶如利刃的目光一直鎖在門口,被他晾在一旁的琦奈雪拉好身上的低胸上衣,情不自禁的貼近他身子,貪婪的吸取他充滿魅力的王子氣息。

「嚴梓,你好壞,你不理我了嗎?」

「走開。」他冷漠的退開,轉身打開衣櫃抽出一件短袖T恤套在身上,剪裁合身的T恤令他健碩的身材一覽無遺。

「你憑什麼要我走開?我是你未婚妻,現在你竟為了那個女人,要把我趕走?」凝望眼前優秀不已的男人,她卻永遠只能觸碰他身體,永遠走不進他的心,心裡又妒又恨。

「你別忘了,跟你有婚約,純粹是為了保障皇室岌岌可危的地位,你不也從我身上撈取了不少的利益嗎?」在眾人背後面對著琦奈雪時,他冷若冰霜。

琦奈雪與車禍喪生的琦奈皓是雙胞胎姐妹,兩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但性格渾然不同。琦奈皓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和體貼入微,反而身為妹妹的琦奈雪心胸狹窄,自小滿肚子的詭計和心機,經常有意無意的從中作梗,在他面前捏造不實的消息惡意中傷姐姐,企圖破壞嚴梓與琦奈皓的關係。

自幼,琦奈雪對他的企圖心,他一直看來眼裡,處處提防著她,把她當成高度危險的病菌看待,盡量不與她扯上任何關係。

沒想到琦奈皓喪生,琦公爵竟與嚴梓身為一國之君的父親提議,讓他與琦奈雪結為夫妻,令赫爾和琦家兩大皇室家族關係更進一步,甚至鞏固兩個家族在皇宮裡的地位。

其實,皇宮裡除了赫爾及琦家具有影響力之外,另一股不容小覷的實力,是來自於國王的弟弟,也就是嚴梓的皇叔。

根據可靠消息指出,嚴梓的皇叔一直在暗地理招兵買馬,密謀造反,打算推翻讓嚴梓繼承父親王位的決定,有意奪取王位。

要是不答應琦公爵的要求,屆時他改換跑道,背叛國王,父親的王位或許將在宮裡大臣的一聲令下被遞奪。

王室出現危機,對民生及國家經濟將帶來深遠的影響,身為王子的嚴梓,逼不得已的接受父親的安排,讓琦奈雪成為他的王妃,至少琦家女兒在不久將來成為日后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后,得以穩住琦公爵的心。

然而,琦公爵答應替赫爾家鞏固他們在皇室的勢力,嚴梓也必須盡一名丈夫的責任,替琦奈雪打響她在台灣模特兒界的知名度。

醉心模特兒事業的琦奈雪好不容易等到了前來台灣發展的機會,但她的運氣似乎不太好,事業卻諸多不順,在台發展了三個月,事業並非預料般如日沖天,甚至有走下坡的跡象。

因此,琦公爵希望能借著嚴梓的身份,與琦奈雪高調出現在任何公眾場合,盡量替琦奈雪製造曝光率,此舉對她事業將大有幫助。

這妙招果然有效,才不到幾天時間,琦奈雪仗著未來皇后的身份,身價水漲船高,來自各面八方的廣告邀約不斷,令她短時間內成為台灣垂手可熱的新晉女模,名利雙收。

說到最後,嚴梓和琦奈雪的婚姻只建立在雙方的利益上,大家各取所好。

偏偏,琦奈雪自小對嚴梓崇拜不已,一直視他為自己長大之後的結婚對象。現在好不容易在父親掀波助浪下以婚姻套住了嚴梓,她豈甘心只當個有名無實的妻子呢?

惡劣性子從未改變的她,早在嚴梓秘密赴台時已派人監視他的一舉一動,結果竟意外的發現朴真穗的存在。在嚴梓與朴真穗於大學發生摩擦開始,琦奈雪就開始盯上了她。

當她從探子口中得悉這不知死活的朴真穗竟在大街上與嚴梓接吻時,她已下定決心要除去這顆眼中釘,不讓朴真穗有機會繼續勾引嚴梓。

嚴梓對琦奈雪越是冷淡,她就越是妒嫉得快瘋了。

但令她始不及的是,朴真穗身邊竟出現了寒曦,令她遲疑該不該對朴真穗「下手」。

根據探子消息,寒曦似乎對朴真穗有好感,甚至不惜與嚴梓反目成仇,情敵見面時,甚至額外眼紅。

原本她想靜觀其變,或許寒曦的介入將令嚴梓與朴真穗撲朔迷離的關係有所改善,嚴梓或許將逐漸放下對朴真穗的感情,成全寒曦和朴真穗。那麼她可以在不用花費絲毫手段下,完完全全的把朴真穗擋在嚴梓的心房外。

因此,剛才在房裡擁抱的一幕,是她要求與嚴梓合演的一齣戲。

「如果你要朴真穗安然無恙的對你死心,你必須跟我演這一場戲,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做出什麼對她不利的事來。」她記得自己在兩個小時前,是這樣子對嚴梓說的。

沒想到看見了朴真穗傷心欲絕的樣子,嚴梓待她的態度更加淡漠。

「可是我喜歡你,你就不能敞開心接受我嗎?我愛你,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愛你愛得不能自拔。你跟朴真穗才認識多久嘛!整個靈魂都被她給勾走了!」她氣得臉色轉綠。

「我們只是紙上夫妻,沒有感情可言,你的任何要求,我可以毫無條件的答應你,但是我的心,給不了你。」他臉上淡淡的哀傷,令琦奈雪恨得咬牙切齒。

「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朴真穗已經對我死了心,你也別忘了自己的承諾,不能動她一根寒毛,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現在,你可以走了。」他毫不客氣的踢開房門,背對著琦奈雪下逐客令。

「嚴梓,難道你就不怕我們琦家臨時反悔,轉去幫助你皇叔登上王位嗎?」苦苦哀求他不領情,她只能改變策略,無恥的威脅他。

「你別忘了,我可以把你捧上了天,同樣可以把你踢下地獄,要你永不超生。」面對琦奈雪的挑釁,他冷靜應對。這可怕女人的把戲雖不計其數,但要他堂堂一個王子被她捏在掌心任由操控,門都沒有。

之前暫時對她的要求全單照收,只是他的緩兵之計,想借機消除她的戒心。哼!未來的太子暗地在進行週詳的反擊行動,她仍被蒙在鼓裡呢!


朴真穗體力再好,也不可能跑得比法拉利還快吧?

寒曦踩盡油門,已在附近的主要道路或巷子來回找了十遍八遍,仍沒看見朴真穗嬌小的身影。

眼看蔚藍的天空飄來了無數密布的烏雲,把陽光擋住了,整個天空頓時暗了下來,眼看將有一場暴風雨即將肆虐該地區吧?

若是一般的暴風雨,寒曦臉上暗沉的表情不會像天空的烏雲般揮之不散,偏偏別墅的保鏢林主任來電通知,指當地已掛起了台風警報,促他盡快返回別墅以策安全。雖然此次重返臺灣,他與嚴梓已遣退兩車的保鏢隨行,但保鏢主任無時無刻透過王子駕座安裝的追蹤器,以保全王子安全。

心急如焚的寒曦,在不到一小時之內,不曉得把自己詛咒了多少回。無論他撥出多少通電話,朴真穗始終沒拿起手機,就連她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聽。他才發覺,此時朴家大宅的傭人都還在放假吧!

在這種情況下,他豈能拋下行蹤成迷的朴真穗回去別墅呢?

此時,豆大的雨粒開始不受控制的傾盆而下,擋風玻璃頓時陷入一片模糊。

真該死!在這種惡劣天氣下,要是朴真穗沒有地方避雨,變成落湯雞不在話下,台風所造成的破壞力,或許將對她安危構成一定威脅。

他立刻撥通一組號碼求救。

「哥哥!真穗不見了!」

「不見?」寒曦急促的聲音,令電話另一頭的嚴梓敲響警鐘。「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她剛才無法接受他與琦奈雪在房裡抱成一團的「把戲」,備受打擊的離開別墅吧!

此時,朴真穗在他面前心如刀絞的模樣又映入他腦海,他彷彿聽見她的心在滴血。

「你不是一直跟她在一塊兒的嗎?」再次開口,嚴梓已失去了耐性。

「我剛才把書房裡的雜誌和報章都給朴真穗看了!」寒曦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如坐針氈的低吼。

「雜誌?」那些與琦奈美親吻的相片嗎?那還要問?嚴梓低咒。

「她幾乎無法接受那些不堪入目的相片,跑出了書房,我不想逼得她太緊,所以任由她躲在別墅裡的角落發洩情緒,我想說等過些時候再出去找她,沒想到……」他說到這,朝方向盤敲了一記。

「該死的,她剛才看見我和琦奈雪在房裡。」

「房裡?你說她跑去你房裡了?」怎麼可能?朴真穗怎會選在那時候還跑去找嚴梓呢?難不成要找他質問?寒曦排除在猜測以外的事,她竟然做了?這真是一盤無可預料的棋。

「她看見我們在房裡擁抱!」

「擁抱?!為什麼?」他差點沒叫出聲。

「那個該死的女人要我這麼做,好給真穗個下馬威。」他的聲音即痛苦又苦惱。

「很好,哥哥,我現在終於明白真穗離開別墅的原因了。」寒曦的聲音轉為絕望,他的語氣令嚴梓心裡產生了不詳之感,「她的吉娃娃,在後面的泳池溺、斃了!」

「吉娃娃?她的小狗!」嚴梓低呼,他曾經多次見她把吉娃娃帶在身旁,顯然比她的任何隨身物更重要。面對一連串的打擊也罷了,沒想到現在竟奪走了她身邊最重要的寵物。

嚴梓不停的責問自己,當初選擇走這盤棋,是走錯了嗎?他以為朴真穗夠堅持,可以把眼前的打擊當成過雲煙,她不是那樣不堪一擊的不是嗎?

初次見面時,她的強捍、不向惡勢力低頭和不認輸性格深深吸引了他,他也深信這些打擊很快會過去。可是照這樣看來,她的內心是脆弱的,因為愛他,令她變脆弱了嗎?

「哥哥!」寒曦眼見嚴梓沒回應,猶如火燒眉睫般提醒他。「現在外面掛起台風警報,我擔心她有事。」

「好,我也出去一塊兒找,找到的話我們再電話聯繫。」嚴梓說完,已經拿了錢包和車匙跳上了藍寶堅尼。

「哥哥……」寒曦欲言又止。

「怎麼了?」救人要緊呀!他還想婆媽什麼?車子一發動,他已從車內特別裝置的衛星系統,看見了寒曦的所在位置。鑒於保安問題,赫爾家族的車子都具備此項功能。

「你確定……要讓她繼續痛苦下去嗎?」

「你會在她身旁給她力量和支持她的,不是嗎?」他閉上眼,一想起自己無法走近朴真穗,一顆心忽地感到抽痛。

「哥哥,你確定真穗可以等嗎?我擔心她會被你傷到體無完膚。」

「先把人找到了再說吧!你在南部繼續找,我朝北部前進。」在現階段,他能說什麼呢?車窗外突如其來的閃電,在催促他不能再耗下去了。可是,朴真穗現在會在哪裡呢?

「知道了。」深知救人要緊的寒曦,也沒有再為難嚴梓,匆匆結束了談話。


轉下一章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